回到畫室,發現寂靜的嚇人,所有人都在看賀小寺和邵時柏,那種帶著猜疑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自在。
賀小寺低著頭,差些忘記該怎麼走路,直挺挺的坐到不知道被誰扶起軟椅上。
邵時柏並沒在乎眾人的目光,沒一點含蓄的在賀小寺的畫板上張望,當發現那張畫不見了的時候,緊緊蹙起眉頭。
“你的畫呢。”邵時柏問她。
賀小寺嗯了一聲傻傻回頭,當反應過來邵時柏口中所說的“畫”消失時,整個人呆若木雞。
“我的畫呢?”賀小寺也疑惑的說。
“你亂塗出來的那張?”孔程孔道:“老王拿走了。”
邵時柏瞬間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他跑去辦公區,發現王紙不在。
“他去哪了。”邵時柏的聲音非同尋常的冷清,甚至多了些憤怒。
“老王去接校長了,他來畫室無非就是看看我們有沒有趁機逃課。”厭世臉打著遊戲,頭也不抬得說:“查完人拿了畫就走了。”
“靠。”邵時柏低聲罵著,聲音隻有自己能聽到。
“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找那幹嘛。”孔程孔用說傻子一樣的口氣說。
“你閉嘴!”邵時柏毫不留情的堵他,緊接著走出了門。
賀小寺一句話也沒說。
她既不知道邵時柏為什麼要執意尋找那張四不像的情感產物,也不知道為什麼王紙也要拿走它,總之,她很不喜歡就是了。
因為那張玩意完全感受不到快樂與輕鬆,隻有壓抑。
默默掏出新紙,平靜下來的賀小寺決定再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一心投入到幾何體的世界去。
邵時柏好像在跟王紙打電話,聲音有些失控的火大,但王紙不知道說了什麼,竟然把他的火氣給壓了下去,憤怒的聲音漸漸平息,多了份無奈的感覺。
終於熬到了要去準備燒烤的時間,白白熬了一天的眾人都餓的前胸貼後背,兩眼發直。
快日落的時候王紙把調製好的肉端了出來,整整兩盆,專門挑出雪桃兒和柳十三道:“你們兩個,把肉串好。”
柳十三指著自己,不敢相信。
“就我們倆啊。”
“廢話,上午就你兩沒幹活,你們不幹誰幹。”王紙沒好氣的說,然後連忙轉身去忙其他事情了。
“那也不能給這麼多啊,這不欺負童工麼。”柳十三翻了個白眼。
雪桃兒卻笑了:“沒關係,至少這裏很涼快。”
“倒也是。”柳十三眉笑顏開,兩個人甚至找了歌,一邊聽一邊串肉,有說有笑。
天色慢慢暗下,燒烤店的店員專門給他們開了燈,小燈泡閃爍著一簇簇黃色燈光,像花的蓓蕾在做著盛開的夢,夢下的幾個人正在鼓搗燒烤架子,忙裏忙外,臉上掛著細細密密的汗水,都透露著開心與激動。
孔程孔在跟一群人鼓搗怎麼讓木炭著起來,拿著借來的打火機和不用的廢紙在上麵測試,隻是情況不大樂觀。
剛開始點火的時候覺得火太小燒不起來,便又對著裏麵吹起,結果吹了一臉的灰,引得眾人一陣哈哈直笑。
“孔程孔,你的臉哈哈哈哈,好黑啊。”一個人笑的聲音格外大。
柳十三幾個人被笑聲吸引,當看到孔程孔黑到分不清五官時,瞬間加入笑聲大團。
“孔程孔。”柳十三叫他。
孔程孔回頭,被手機的閃光燈閃到眼瞎。
拍到孔程孔的表情包,柳十三笑的更加直不起腰,第一時間分享到名叫“央美也還行”的群聊中。
手機的信號聲瞬間在燒烤店前前後後的響了起來,賀小寺正在串培根,騰不出手,但是看大家有說有笑的模樣,大概也猜到了。
邵時柏哪也沒去,並沒有加入挖煤大隊,今晚的他格外乖巧,就站在賀小寺的旁邊漫不經心的撕包裝袋。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微微挑起嘴角笑了。
賀小寺偷偷看了他一眼,不小心被他察覺到。
邵時柏以為賀小寺是想看孔程孔那張煤炭臉,便自然的把手機舉在了她麵前。
賀小寺愣了愣,便也順著他的意思看去,因為手機跟她有些距離,為了看清不得不稍微靠近些邵時柏,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邵時柏向後拉開的距離,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動作,好像……被誤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