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寺咳嗽了兩聲:“不能……以貌取人。”
“靠。”邵時柏別過頭翻白眼,準備走人:“你們自己處理,我不管。”
“可是,我們抬不回去。”賀小寺為難的看著他。
“跟我說沒用,我也抬不動。”邵時柏擺擺手:“反正放在這兒也死不了,等天亮醒了讓他自己回去。”
“現在晚上很冷,放在這不管說不定會被凍死的。”賀小寺說。
“把校服披他身上。”邵時柏說。
“……”賀小寺歎了口氣,心累的看著地上的孔程孔。
雪桃兒對著他,莊重的鞠了一躬。
賀小寺:“你在幹嘛?”
“送行。”雪桃兒半開玩笑的說。
賀小寺:“……”
她皺著眉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不能真的扔在這一晚上吧……要是死了,我們明年得給他過清明節。”
“也是。”雪桃兒想了想,估計想失去他會有什麼影響,可仔細一想,也覺得沒什麼:“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賀小寺無奈的笑了。
雪桃兒也蹲了下來,無聊中間不經意的問:“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啊。”賀小寺看著她。
月光的映襯下,雪桃兒的雙眼異常閃亮,她問:“你是不是在跟雪小扣談戀愛啊?”
賀小寺一頓,靦腆的抿著嘴,半晌,才嗯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這樣。”雪桃兒沒什麼很特別的情緒。
“我跟他認識呢。”她說:“我們兩個是親戚。”
要是前一句話賀小寺還沒什麼很大的波瀾,畢竟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年級,認識很正常,可後麵那一句,殺傷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她詫異回頭,對上雪桃兒笑盈盈的雙眼:“親戚?”
“嗯。”雪桃兒道:“我是他堂姐,看不出來吧。”
她這麼一說,賀小寺才忽然覺得雪桃兒很眼熟,雪桃兒很漂亮,是那種漂亮到會讓人忽略她臉上特征的漂亮,可在仔細看看,你就會發現,雪桃兒的嘴巴,和雪小扣的像極了。
有些看入迷了,反應過來,賀小寺才開玩笑的說:“堂姐好。”
雪桃兒樂的哈哈一笑:“堂妹好。”
賀小寺又笑了。
“不過我跟他不熟,其實我也是去年才知道有這麼一位堂弟。”雪桃兒說。
賀小寺疑惑的看著她。
“我們是一個爺爺,但我爺爺有很多的孩子,我們兩個隻是十幾個同輩的兩個,今年爺爺大壽,說起這件事,我才知道原來他是我堂弟。”
“奧……”賀小寺道。
“你理解的,伯伯舅舅叔叔嬸嬸,亂七八糟的關係我記不住,所以才沒記住他。”雪桃兒說。
賀小寺笑了,點頭道:“對我很理解你,我也記不住。”
豈止記不住,除了奶奶爸爸和舅舅,她就沒見過其他親戚。
聊著天,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們聽到了推車的聲音。
“誰!”賀小寺警惕回頭,盯著聲音傳來的黑暗處。
“你們還出不出來?”邵時柏罵道。
賀小寺一怔,緊繃的一口氣鬆了下來。
邵時柏很暴躁的推著一輛不知從哪拿來的運水泥的獨輪推車,上麵還有結成塊兒的水泥膏,發出吱呀呀的聲音。
賀小寺看呆了,雪桃兒一如既往的笑著,但那笑容明顯多了一絲真的被逗到的感覺。
幾分鍾後,一個四肢修長的人被裝在車裏,兩條腿在外麵晃著,推車的人一臉不悅,好像隨時都能爆發一樣,努力讓雙手保持平衡,另外一個矮矮的女孩兒在前方照著光,尋找最平坦的道路,你說還有一位?那位姑娘實在太過漂亮,負責賞心悅目。
遠遠看去,幾個人就像夜晚才會出現的行刑者,在空無一人的建築樓群中顯得格外詭異與可怕。
他們被人拍了,在淩晨的時候被故意裝神弄鬼的人發在了學校論壇,大家看著那幾個看不清樣貌的學生背影,晚上被嚇的睡不著覺的大有人在,鬧了好一陣子。
第二天,賀小寺支著頭精神恍惚的看窗外,卻被庭賽賽搖回了神。
“小寺,你快看,咱們學校的論壇都被這條消息刷爆了。”她說的激動。
賀小寺隻是用餘光看了一眼,當看到孔程孔那半死不活的模樣時,瞬間皺眉,心道還真有那麼幾分可怕。
“他們說昨夜咱們附近的建築樓鬧鬼了,幾個人還穿著淮楠的校服,大晚上的一言不發,推著一個剛剛跳樓的女孩兒投胎轉世,你說,這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