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又開始疼了……她不想起來再專門去趟醫務室換藥,現在哪裏也不想去,就想在小小的桌子底下藏著,她把臉深深埋入膝蓋中去,直到打了晚自習的鈴聲,才稍微緩過些神。
賽賽回來沒發現賀小寺的蹤跡,給她發了消息。
“上課了,你跑哪兒去了?”
賀小寺看到消息,默默從桌底下冒出一顆頭,眼神瞟向門外。
沒人。
她鬆下口氣。
“噗絲噗絲,賽賽。”賀小寺小聲的對庭賽賽招手。
庭賽賽對忽然冒出的頭顱嚇了一小下,而後眯著眼睛又仔細看了幾眼,這才確定是賀小寺,趁老師還沒來,庭賽賽哧溜一下換到了賀小寺的身邊,問:“我還以為你不在教室呢,你怎麼從地底下鑽出來了?”
賀小寺萎靡的趴在了桌子上,無心道:“我躲人呢。”
“誰啊?”庭賽賽問。
“魔鬼。”
庭賽賽:“???”
她把手放在了賀小寺的腦門上,詫異的問:“你不會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吧?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沒有。”賀小寺把她的手拿開後閉上了眼睛,支支吾吾的說:“真的是魔鬼,差一點兒我就要跟美麗的世界說拜拜了。”
“hhhhhhhhhh跟美麗的世界說拜拜。”庭賽賽一陣傻笑,吐槽道:“我看你就是看聾族看的太多了,哪有什麼魔鬼啊土地公公,你到底躲誰呢?”
賀小寺沉默一會兒後,哎呀的坐了起來:“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聾族還沒看完呢。”
她在收拾的幹淨的桌鬥裏翻找起來。
“你別換話題,躲誰呢?”庭賽賽好奇的問。
“魔鬼。”賀小寺好笑的說。
“哎呦你怎麼老逗我!”庭賽賽苦笑不得,打了她兩拳。
賀小寺哈哈笑著帶過,她想跟庭賽賽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自己聽到的並不是什麼容易開口的事情……卷卷隻是個女孩子。
在魚龍混雜人言可畏的學校,隨便一個傳言便能輕易把一個人毀的滴點不剩,尤其是卷卷這種在學校有一定曝光度的女孩兒,所以她要假裝沒聽到,不管她跟邵時柏發生了什麼,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跟她沒關係,她不能多嘴,更不能把它當作一個笑話輕易說出口,即使她很好奇。
一節課都人心惶惶的,賀小寺也沒看進去書,便跟著庭賽賽一起看韓劇,在庭賽賽的強烈要求下含淚關注了李鍾碩的微博。
追星女孩真是太可怕了……
晚上回去賀小寺還有點兒心虛,生怕碰到卷卷,但她運氣不錯,沒碰到。
第二天上午上課的時候,來自雪小扣的紙條一直沒有斷過。
剛開始,二人中間的同學還相互提醒傳給賀小寺,但後麵大家都不說話了,看到紙條皆一臉煩躁。
“賀小寺的。”一位傳紙條的同學不耐煩的說。
另外一位趴在桌子上帶著耳機的同學深歎了口氣,把紙條扔給了下一位同學。
“我說。”賀小寺的同桌把紙條扔在了賀小寺的桌子上:“你們兩個是原始人麼?兩人兒又不是沒加著,幹嘛不去微信聊?”
“他手機沒電了。”賀小寺尬尬笑著,打開了紙條。
雪小扣:“中午想吃什麼?”
賀小寺:“隨便。”
傳過去以後,不一會兒雪小扣又把紙條傳了回來:“我們聊個天這麼不容易,你就寫倆字?感情也太寡淡了吧!”
賀小寺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哎,我問你個事兒。”賀小寺同桌眨巴著眼很好奇。
“嗯?”賀小寺看他。
“你跟雪小扣,是不是談上了?”
賀小寺刷的一下臉紅了:“沒有,別瞎說,我倆就是朋友。”
“是麼?”同桌一臉什麼都懂的樣子,嘻嘻的笑了。
“真的。”賀小寺無奈的笑:“就是聊的話多一點而已,你快玩你的遊戲吧。”
“我手機也沒電了。”同桌支起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