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群星閃爍,皎潔的月亮躲在柔軟的雲層之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輝普照大地,寧靜又優美。
別墅花園之中的夜玫瑰在風中搖曳,起舞間散發著陣陣馥鬱的花香,清甜之中夾雜著幾絲惑人的媚。
二樓書房之中燈火通明,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神情慵懶的捧著一本書低頭翻閱著。
男人的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那雙深邃的雙眸裏泛著絲絲幽光,讓人不受控製的想要去窺探他掩藏起來的秘密。
“爺,乾少爺被請去喝茶了,剛打電話過來請您去保釋他。”
墨凜身著一襲黑衣,神情恭敬的站在一側,臉上一片冰涼,看不出任何悲喜之色。
聞言,殷時淵翻書的動作微微停頓了片刻,那雙平靜如一汪死水的雙眸裏泛起絲絲漣漪,但轉瞬即逝,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一枚石子投入了汪洋大海之中,掀不起一絲波瀾。
他並未抬頭,依舊翻閱著手中的書,仿佛聽到的不過是件無關緊要之事。
房間之中一片寂靜,詭異的沉默讓人心中的不安漸漸升起,恐懼在被無限放大,周身仿佛被一股死氣所包圍一般。
“嗬嗬嗬……”
“小家夥可真記仇,這麼快就報複回來了。”
殷時淵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豐厚的嘴唇微揚,發出一串低沉暗啞的笑聲,其聲帶著別樣的撩人,妖異的誘惑,讓人無法拒絕的歡愉。
男人雙眼之中的暗芒迅速聚攏,合上手中的書將之放入書架之中後,消瘦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擊著桌麵問道:“之乾傷勢如何了。”
波瀾不驚的神情,不急不緩的聲音,帶著一股安定人心之意的同時卻也讓人感受到他骨子裏的冷漠與無情。
這番摸樣兒,不禁讓人懷疑眼前之人跟先前百般維護殷之乾的是否為同一人。
不過主子作何自他的打算,這不該是他關心的,墨凜收起心中湧起的雜念回道:“乾少爺並無大礙,這是從記者那裏攔截的照片。”
照片之中,殷之乾臉上一片淤青,嘴角掛著尚未幹涸的血跡,襯衣布滿了皺褶濕漉漉的貼在肌膚上,看上去狼狽之中帶著一股陰狠之色。
“隻要不缺胳膊斷腿,這種小事不必管,讓人把底片處理幹淨了,那幾家媒體記得給封口費。”
殷時淵的冰涼手撫上他的唇瓣,腦海之中浮現出二人糾纏的畫麵,女孩兒嬌唇的香甜至今讓他回味無窮。
他呼吸輕喘,壓下湧起的念想,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眸中泛起危險又撩人的光芒。
“小家夥下手還是太輕了。”
他並不認為那隻滿腹狡猾,睚眥必報的小狐狸會手下留情,繞了一大圈隻為揍一頓敵人。
這不過是一個開戰的訊號,刻意的挑釁,打臉的下馬威,戰火會逐漸漫延,愈燃愈烈,直至敵對的一方投降,亦或是徹底的落敗。
“那麼,下一步你會如何走?”
殷時淵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夜色,低聲的呢喃伴隨著吹入的涼風消散在空中,那炙熱的目光似是要穿透距離,看到心尖上的人兒。
“警官,你們可要看清楚,我受的傷可不輕啊,絕對不能輕易饒了他啊!”
光頭醉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喊冤叫屈之聲震耳欲聾,再加上他那鼻青臉腫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挺像苦主。
“現場監控損壞,差無可差,現場的人證皆表示是你們先挑事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會立案的,更不會對殷先生進行拘留或者處罰。”
若是普通的聚眾鬧事打架還好處理,但誰讓當事人之一的殷之乾身份不同?
這一個不注意,判斷失誤的話,職位不保是小,就怕連性命也給搭進去。
“警官,你們不能因為他有錢就刻意包庇啊!”
男人的吵鬧聲如一陣陣蒼蠅在他耳邊飛旋,散發著噪音的同時還惡臭無比,讓人心中的怒火不禁蹭蹭的往上漲。
殷之乾揉了揉額頭,拚命的克製著脾氣,那雙如黑瑪瑙的眼睛裏散發著凜冽的殺意,仿佛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死物。
那周身縈繞著刺骨的寒氣,如冬日寒冰凝結而成的匕首,一寸一寸的插入人的心髒。
他唇角邊的冷笑似一朵盛開在黑暗深淵裏的血色之花,含著巨大殺傷力的同時讓他看上去邪魅如墮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