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逃的消息爆出來,人群瞬間就炸開了鍋,這些留守在基地的人,與其說是亞蒂斯文明的守護者,不如說,是被關在島上的囚犯。
自由,是他們埋藏在心底,呼之欲出,又無法言說的東西,就像潘多拉魔盒一般!
楊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剛準備上去質問向晚的時候,卻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真是又氣又恨!
這女孩子,耳根子軟,就是容易被騙,說什麼都不聽,現在好了!
“陳軾!立刻讓人去找,把整個基地翻過來也要把季寒冽給我找出來!”
楊寅咬著後槽牙惡狠狠的說著,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心軟救他,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陳軾還有些懵,他還沒有從剛才的消息裏反應過來,竟然有人能離開島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大家都可以……
“你還愣著幹什麼?”
宋明軍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後背上,現場的人群騷動越來越劇烈,要是不趕緊想辦法控製局麵,可能會出大問題的。
“我,我這就去!”
“不用去了!”
向晚低啞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放在身後的手微微握緊著。
已經過了吉時了,向晚知道,他不會來了,要接受這個事實,好像比接受他不喜歡她來的容易些。
她是個驕傲的人,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強,可這一刻,她看著台下那一張張陌生而熟悉的臉上,有相似的同情,相似的疑惑,有幸災樂禍的嘲諷,有事不關己的得意。
讓她如同一個被扒了殼的蝸牛一樣,赤裸裸的暴露在了太陽底下,就連心都來不及疼了。
“教授,現在怎麼辦……”
陳軾見向晚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頓時也沒了主意,楊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聲吼道!
“還能怎麼辦?找啊!”
“別白費力氣了,他和趙渝北早就預謀好了要離開,還帶走了顧傾蕪,他壓根就沒想過要結婚,這就是一場騙局!”
向早撐著身子從人群裏走了出來,臉上灰一塊白一塊的,顯得狼狽極了。
他的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向晚隻覺得心頭一陣劇痛,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整個人半跪在地上,離她幾步遠的寧澤琛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她護在了懷裏。
“陳軾,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
向晚帶著血的嘴角泛出一絲自嘲的笑,“他明明說過的,要娶我的,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薄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這世上,最毒的謊言,莫過於愛人之間的情話,有人說,誓言隻有在說出來的那一刻是真的,以後,大概是時間太漫長了,漸漸的,就做不得數了。
可在她看來,如果沒有辦法確定你能不能做到,就不要有任何的承諾,因為無法兌現的諾言,是情人的詛咒。
她緊緊的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了手心,鮮血流了出來,寧澤琛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試圖讓她鬆開一些。
“小晚,聽話,把手鬆開!”
向晚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一片溫熱,就像他給她的所有溫暖一樣,不炙熱,卻明媚的像陽光一樣。
這樣一份感情,叫她如何承受的起,既然無法給他回應,那就從一開始就不給他一點點的希望。
她一把推開了寧澤琛,擦了擦嘴角的血,勉強的站了起來。
“小晚,我……”
“寧妖精,我這一輩子,何德何能遇上你這樣溫暖明媚的人,隻可惜,我福薄,承不起你這份情,你知道的!”
向晚先出口,將他原本想要說的話給堵住了,兩人之間,咫尺距離,卻在瞬間,相隔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