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杋和奚勇從操場走了過來,一路上本來有說有笑的,隻是突然看到驚慌跑過來的學生,他們有些詫異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顧雲杋還看到了鄒逸莎,她也在這些人當中,還牽著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孩。她用力的跑過來,到了一處台階下,雙腿一曲輕鬆的跳了上去,然後伸手下來,把這個穿長裙的女孩也扶了上去。這個台階應該有80厘米左右,對於一個女生能輕鬆的跳上去,而且還是雙腿起跳,顧雲杋還是有些吃驚的,既擔心她跌倒,又氣憤她又幹壞事了。
而他旁邊的奚勇,摸摸後腦勺,嘴唇微張著,過了幾十秒,才反應過來,“高燕?”那可是我的女朋友呀,怎麼會跟著鄒逸莎胡鬧。
下午放學後,顧雲杋在學校附近的一個角落邊,等鄒逸莎,等了大約十分鍾左右,鄒逸莎才姍姍來遲。
她帶著不好意思的笑容,“對不起芭比熊,我來晚了。”
顧雲杋的眼睛,首先落在了她那牛仔衣的破洞上,還有褲子也是破洞的,大腿到膝蓋,有好大的兩個洞,真是讓人看了就著急,他眉頭緊鎖,“今天幹嘛了?”
鄒逸莎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神,快要穿透她的心了,她有種不好的感覺,“沒幹嘛啊,該上課的時候上課。”
顧雲杋:“我發現你膨脹了。”
鄒逸莎抓抓自己的後腦勺,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沒有啊。”
“為什麼要和路茗依,搞什麼荒唐的比賽。”說了這句話,他自己都覺得很荒唐,在心裏冷笑。
鄒逸莎委屈了,眼神迷茫,“不是你說了,我可以不改變的嘛?”
顧雲杋:“我是說,你可以不用改變,但沒讓你變本加厲。”
鄒逸莎握著自己的手,眼睛在顧雲杋的胸口上遊走,委屈寫在瞳孔裏。
她不知錯,顧雲杋還要繼續說,“好玩嗎?”
他的聲音刺激著她的耳膜和心靈,她搖搖頭,委屈道:“還行吧。”最主要的是,副校長來了,最後也沒比出個結果,白忙活了。
顧雲杋:“你怎麼這麼幼稚?”
鄒逸莎抬眼看著他不爽的臉,“我怎麼幼稚了?”
顧雲杋也是橫眉冷對,“你不幼稚嗎?”他的心裏有擔憂,也有憤怒,要是今天,鄒逸莎沒成功跳上台階,她絕對會受傷。
鄒逸莎開始反駁了,她覺得自己並沒做錯,“你不是很成熟嗎,那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是幼稚,我這是18歲的天性。”
顧雲杋怔怔的看著她,她的話突然讓他醒悟,他沉默了一下,道:“對,我是不夠成熟……”他的眼中有了一絲哀傷,語氣緩緩的,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刀鋒一樣冰冷,“如果我夠成熟,我就不會和你在一起。”
這仿佛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他是一個老師,而她是個18歲的學生,他和她在一起,每天都會聽到同事們的議論,和鄙視。享受著和鄒逸莎在一起的甜蜜的時,他也承受著“為人師表”的煎熬。
“如果我夠成熟,我就不會和你在一起。”這句話,讓鄒逸莎怔住了,她看著他的眼睛,深邃的眼眸幽幽的深向遠方,他的神情無比的哀傷,好像想放棄什麼。她心疼了,立即低頭道,“對不起,芭比熊……我錯了……”她沒想到,剛才說那句話的殺傷力這麼大。
對於鄒逸莎這種發泄了情緒,還能立即認錯的行為,顧雲杋想,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到。他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知道錯了。
倆人都陷入沉默,一分鍾,兩分鍾過去了。鄒逸莎的眼睛清澈的看著顧雲杋,他還是沒有說話,或者他什麼都不想說了,又或者他想說一些重要的話,需要多點時間思考。
鄒逸莎發現了,他似乎很喜歡冷戰,這樣不行,她遲早會失去他的,一想到會失去他,她的心和五髒六腑就往下沉,說不出來的難受。她上前一步,雙手抓著他的手腕,嘴裏不停的重複著,“芭比熊,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