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釋漫無目的在這廣袤無垠的花草間悠然行走。當時星然沒給他任何提示,如果硬要說提示,那便是‘通過幻境後,便會直接出現在大殿的廣場中’。然而這平靜卻有迷亂的幻境,根本找不到一絲線索,豈不是坐等花開?藍釋雖是一籌莫展,但隨著這時間流逝,自己也逐漸情不自禁的淪落得悠閑起來。
在這如畫的幻境裏,居然行走了一天,依舊毫無所獲。
白潔皓月從地平線下緩緩爬了起來,撒下皎潔月光,微風輕拂。
不得不讓人臣服,即使在整個幻世大陸,,恐怕能夠布置如此宏偉幻境的人也不少,但要將幻境布置得如同人世間繁華多姿,日升月落,讓人幾乎喪失意識,分不清幻境與現實,世間少有。
沒有任何幹糧,藍釋與索迪也隻能吃些寧神花多充饑。不過還好,寧神花清香可口,嬌嫩淡雅,食之,倒也讓人充沛。如此一望無垠,無一樹木,藍釋索迪也隻能席地而寢。
大地間,沒有任何野獸,安靜得隻剩下風吹草動,好似有著一雙溫柔的手輕撫臉頰,二人也著實倦得不得了。
第二日,清晨,刺目的陽光狠狠的打在藍釋與索迪的眼上,他們才惺忪的撐開沉重的眼皮。或許吧,前幾日在滿是巨獸的萬獸洞,幾乎沒有任何休息的機會,且提心吊膽,整個人無時無刻神經高度緊繃,實在疲憊不堪,這對於他們來說,算是天賜的恩惠,居然沒有任何危機來襲。
隻是,當他們睜開雙眼時,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背立在生機勃勃的寧神花草間。
那人身形挺拔修長,一身華麗的幻袍無風飛揚,盡管隻是一個簡單的背影,藍釋卻覺得異常熟悉,朦朦朧朧間透露出一絲似曾相識的親切感。
“孩子們,我已經等候你們多時了。”那人聲音嘹亮而又平和。
“父……父親?”藍釋心痛一陣撕裂的痛,吞吞吐吐的叫了出來。
索迪聽藍釋這麼一聲呼喚,不由得瞠目結舌,她感覺整個汗毛都倒立了起來,她張口驚恐的說道:“是……是他嗎?”
他不是十年前便死了嗎?他怎麼會穿梭到幻境之中?他可是名聲顯赫的傳奇人物,不論是他的德高情懷,還是絕強的幻力幻術,任何人都是不可相以媲美的。
那人終於優雅的轉過身來,更或者是無聲無息的轉了過來。
五官雖有些蒼老,卻依舊看得出十分絕美,他有著和藍釋一般無二和濃眉,深邃的眸子,體形健壯而又優美。
“父親……”藍釋忍不住淚流滿麵,那些兒時的回憶頓時在腦海裏翻江倒海而來。
父親厚實的胸膛,溫暖的笑容,能夠供自己看的更遠的肩旁,曆曆在目。
索迪卻是一陣驚恐,因為她的眼裏看到的與藍釋截然不同。居然……居然隻是一具披上幻袍的青草人!!!
盡管隻是具青草人,但是她能清晰的看到那些流動在青草人身體裏密麻交織的強悍幻力。隻是他不明白師父為何會在幻境裏設下如此對手,難道直接性的廝殺就不行嗎?為何還要如此苦苦折磨師兄?
索迪忙不迭的驚叫:“師兄!”
藍釋早已沒了理智可言,他已經跨開步子,緩緩的朝著那青草人,滿是思念的走去。
青草人發出慈祥的呼喚聲,好似磁鐵一般牽引著藍釋一步一步的向其走近。
他呼喚道:“藍釋,我的孩子。快,快過來,讓父親看看你。你知道嗎?十年前父親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願意為父親頂罪的親信幻化成了為父的模樣,才得意逃脫魔手。隻是卻連累你與你母親,可是為父也迫不得已啊,為父有著重任在身,哪能不顧眾人的安慰?這十年裏,為父深藏連綿大山之中,卻不能讓世人知曉,更不能見自己的孩子,隻待有一日能夠誅了那賊人,隻乃當年為父深受重傷,有心無力……”
“住口!”一根尖銳的冰淩劈在了青草人與藍釋之間。
藍釋回過頭來,他臉上盡是怒氣衝天,他大嚷道:“師妹,休得無理,他是我父親。”臉頰上的淚珠依舊清晰可見。
索迪狠咬桃紅之唇,心中之火熊熊燃燒。
身為魔幻師的她知道這隻是一個簡單的幻術,類似於催眠的幻術,使其讓人視覺和大腦產生混亂假象。她心急如焚,卻不知如何同藍釋說,他知道此時的藍釋根本無法聽得進去,她隻能一臉痛苦的狠狠搖頭。
藍釋十分不耐煩,他吼道:“你到底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