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你更像是她的主子?”任千府驚訝過後,驅馬來到方無典身旁,彎下身,低下頭輕聲問道。
方無典沒理會任千府的驚疑,直接上了馬車,讓車夫移到一旁,把馬韁交給他,然後自己駕使著馬車快速跟上了前麵的君夢心。
被無視的任千府氣得臉色有些難看,他有些委屈的看向一旁的任千城,看樣子似乎是準備讓任千城幫他做主。
但當他轉過頭來時,才發現身旁的任千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遠了。
任千城跟上方無典,與他一起跟在君夢心身後,看樣子似乎也是方無典一樣,在守護著君夢心,以防她突然間出事。
被遺忘在後麵的任千府,頓時心裏堵了一口不暢快的氣,但卻沒辦法發泄出來。
他隻能帶著難看的臉色夾了夾馬腹,跟了上去。
任千府知道,如果自己不跟上去,前麵的人更不會注意他。
任千府一臉鬱悶的跟在任千城身後。
君夢心已經幾年沒有騎馬了,突然間騎上馬,心裏瞬間竟有些恍惚,握著韁繩的手輕輕顫抖了兩下。
片刻之後,君夢心漸漸恢複了往常的淡然。
“遺芳。”方無典看出了君夢心的恍惚,輕輕喊了一聲,但沒有讓君夢心停下來,還是放任她騎馬而行。
一直到了下一個縣城,方無典才下了馬車,翻身上了君夢心那匹馬,坐在她身後,從背後將她整個人緊緊的抱在懷裏。
“遺芳,如若累了,你就睡一會兒。”方無典微微低頭,柔聲說道。
聽到方無典的話,君夢心輕輕“嗯”了一聲,靠在方無典懷裏,慢慢閉上了鳳眼。
方無典放在君夢心腰間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眼睛裏充滿了滿足感。
片刻之後,方無典再抬眼望去,隻見側後方不遠處的任千城眼中隻剩下了漠然。
任千城的視線一直都放在前麵的君夢心身上,當然也看出了她對方無典那種流在骨子裏的信任和依賴。
看到這些,不知為何,任千城心裏竟有些悶堵。
似乎之前君夢心獨自騎馬的那段路程,耗去了她過多的精力,讓原本就身體不好的她過於疲倦了,以至於在接下來的路途裏,她大多時間都是靠在方無典懷裏昏昏欲睡的。
君夢心的睡眠很淺,很容易會突然間醒過來,怔神一會兒後,又繼續睡了起來。
當然,這與她的病情和她現在騎在馬背上,有著莫大的關係。
到了距長安不遠的一個縣府時,天色已晚,一行人無法再繼續趕路了,隻能在縣府裏找了家客棧,先暫時休息一晚。
但在休息之前,他們在房間的分配上起了爭執。
雖然魏小然帶來的一些人已經自行散去了,但客棧僅剩三間客房。
方無典要時刻照顧君夢心就必須和她同住一間客房;任千城和任千府可以同住一間;魏小然一個人一間。
然而這個分配,任千府和魏小然都沒有話說,但任千城卻反對了起來。
“讓開。”方無典麵無表情的看著攔在他們麵前的任千城,冷聲說道。
君夢心也抬起眼來,看著任千城,神色淡然。
“讓開。”君夢心的聲音很輕,薄唇已經有些失了血色。
雖然客棧內燭火不是很明亮,但任千城他們都能看出君夢心此刻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任千城皺了皺眉頭,準備伸手去碰君夢心。
但卻被方無典伸手擋住了。
此刻,君夢心已經疼得沒有力氣再開口說話了,直接虛弱的靠在了方無典身上。
“她怎麼了?”任千城顧不得方無典的阻攔,看著方無典焦急的問道。
方無典垂眼看著懷裏的可人,眼中浮現出憂色,“遺芳發病了,讓開!”
後麵一句話,已經帶上了情緒。如果任千城不讓,方無典就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