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很慌
李淵很慌,對於一個出身於北周的貴族家庭,六歲襲封唐國公的人來說,能讓他很慌的事情已經不多了。畢竟他的父親是北周的禦史大夫、柱國大將軍,他的父親的父親是西魏的八柱國之一。
但他還是很慌,這並不是因為他父親和他父親的父親已經去世而沒了依靠的一種恐慌,當然,如果不是他父親的過早離世,他也不可能僅僅在六歲時就承襲唐國公。
今年已經51歲的他已經是太原地區的留守,也就是這一地區的最高軍政長官。真的,能讓他恐慌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但有人送了他幾個女人。當然,幾個女人還不至於讓他恐慌,身居高位的人都這樣,每天都有人送禮,今天送幾個奇珍異寶,明天送幾個絕色美人。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想要從我這兒得到什麼,你就得先付出一些東西,這是理所應當的。
但這幾個女人是一個名叫裴寂的人送的。管他叫裴寂還是輸寂,是人總得有個名吧,這也沒什麼。但這個裴寂還有一個身份,是晉陽宮監。這也沒什麼,晉陽宮監也分正副,我李淵領晉陽宮監,你裴寂隻是個副職,我還比你大半級呢。
但裴寂送給李淵的幾個女人是晉陽宮人,這就了不得了,這些宮人可都是預備給當今皇帝的,雖然李淵和當今皇上是表兄弟,按理來說,皇上見了李淵還得叫一聲表哥,但關係再親也不能動皇帝的女人啊。
動了皇帝了女人,李淵現在還真是誠惶誠恐,死罪死罪。這個裴寂,李淵跟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致李淵於死地呢?更何況,一旦事發,李淵要被殺頭,裴寂幹的也不是什麼好事,也難逃一死,他為何要幹這損人不利己的事呢?
事情要從幾天前說起,裴寂這兩天非常高興,為什麼高興呢?因為贏錢了,原來這裴寂有點小愛好,就是賭博,可是賭博這個事情大家都知道,十賭九輸,當然了,這是賭場的規矩,從概率學上說,賭博輸贏的概率是對半分的。廢話,不然也沒人賭博了。
我剛說過,賭場的規矩是十賭九輸,也有人說十賭十輸,這是不對的,賭博嘛,哪有不讓人贏的,那還怎麼賭?
我覺得十賭九輸這個詞用的非常好,賭十次,輸九次,那就是贏一次了,但這贏的一次什麼時候贏,也很關鍵,你說要是先輸九次,再贏一次,那完了,沒人賭了。
所以要讓一個人愛上賭博,就得第一次就讓他贏,想一下,一個人拿著一千的本錢,一下子贏了一萬,他會怎麼想?平時辛辛苦苦工作一天才一百,這幾秒鍾就淨賺九千,他會不會去拿一萬去博十萬呢?
我想大多數人是受不了這個誘惑的,然後去借十萬去博一百萬。但一個人哪能運氣好到爆的一直贏呢?贏了想繼續贏,輸了想著翻本,這不就陷進去傾家蕩產了嗎?
但一個人假如第一次賭博輸了,他可能覺得自己不適合這個,再也不賭了,也陷不進去。
我說這個並不是讓大家去賭博,或者陷害別人賭博,隻是想讓讀者知道,有時候剛開始輸了並不一定是壞事。怕的就是一開始贏了,自我感覺良好,感覺自己能行,從而在錯誤的道路上越奔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