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妃還在叫囂著,旬禪不忍旬祈朔突然接受如此多他們這輩人的恩怨,剛想出手打暈她,沒想到她像有所知,眼中突暴精光,不知從哪掏出一直金釵,衝著旬祈朔的心口處就下手,旬祈朔心緒不定,避之不及。

電光火石之間,燕蓁蓁側身想擋,旬禪直接一掌拍開浣妃的手,一手打在她身上,浣妃雖心狠,但也隻是一名普通的女子。

叮一聲,金釵落地,浣妃被打飛了兩米遠,頭發淩亂,不停地喘氣,眉頭一皺後側身突出一大口血。她顧不上去擦嘴角殘留的血跡,瞪大了眼看著旬禪,似乎不敢相信他會出手傷她。她動了動身體,失敗了好幾次,終於手一撐膝蓋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靠近旬禪,又在距離她三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想她顏孚,十四歲便美名傳遍京城,這京城貴門子弟被她拒絕的,沒有八九,也有五六,她卻在十六歲那年愛上了一名男子。

這名男子很特殊,他是當朝太子,記得以前父親說,當今太子氣度不凡,十分像皇上,將來必有大作為。父親真是說大話,太子年紀輕輕,還能比父親厲害?她倒要看看這父親口中盛讚的男子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十六歲那年的落梅宴,她果然是京城貴女中最出類拔萃的,她想,要是太子也能拔得頭籌,那證明他尚且還配得上自己,那她就去親自和他聊聊天。

結果出來了,表現最好的竟然不是太子。她不屑的同時竟然又有了些好奇。

那天,她在宮中逗留了許久,夜裏路過一方荷塘,突然,從旁邊冒出了個黑影,她腳下一劃,險些沒站穩,是那個黑影扶了她一把。

我低著頭迅速地推開他,還未開口,對方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響起:“你是顏大人的女兒吧,聽說今天是你生辰,生辰快樂。”

為何,連父親都忘了,為何你知道。

“今日聽你作詩,實則也是作了個迷麵,這謎底不正是說小姐的生辰到了嗎。”

對方說完,見顏孚不說話,以為冒犯,剛要離開。

顏孚察覺了對方的動作,急得猛一抬頭,看清楚,看清楚是誰也好。

昏暗的夜裏,皎潔的月光灑在那人的身上,那麼聖潔,那麼明亮,原來是太子,原來這就是太子。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她害死了他愛的人,她永遠走不到他身邊。顏孚突然後退,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她,都怕她一發瘋傷了自己,大臣們紛紛自動讓開。她停在一處,突然勾起了一抹笑,亦如那年,京城中最美的花。

“別!顏孚!”

一直在旁邊觀察的皇上突然衝上來抱住顏孚,“你想做什麼!”

“當年的事我也有錯,你別做傻事,朕求你,朕求你!”

顏孚像受了什麼刺激,猛得用上全部的力氣推開皇上,皇上怕傷著她,任她推開,沒想到就看見對方厭惡的眼神。

“你算什麼東西,別自作多情了。我顏孚至死都不會正眼看你,惡心了這麼多年還不夠嗎!你還不放過我!滾!”顏孚不再看皇上,也沒有回頭去看旬禪,重重地撞在了金鑾殿的柱子上,鮮血緩緩從額頭流下,身子慢慢地沿柱子劃下,終於斷了生息。

最後的最後,也隻有皇上一個人,頹廢絕望地抱著她的屍首坐在殿中。他緩緩地抬頭,兩隻眼睛毫無神采,空洞地看著旬禪,“你到底想要什麼。”

旬禪搖了搖頭,沒再說一句,毫無留戀地離開了大殿。燕蓁蓁緊緊握著旬祈朔的手,知道這裏會有太子處理,二人也走了。

三人默默走在離宮的路上,旬禪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旬祈朔也一句話不說,、燕蓁蓁暗暗歎了口氣,用了點力拉了拉旬祈朔,對方終於停止了埋頭往前走的動作。

“父親打算去哪?”燕蓁蓁感受到聽到他的話的旬祈朔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