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階梯教室裏,人聲嘈雜,在老師到來之前,大家都在嘻嘻哈哈打鬧說笑。
我找了一個後排靠窗的位子,拿出了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低頭走進哲學的世界。
韓天立就跟在我後麵走了進來,坐在旁邊拿出了一本《國富論》,戴上了耳機。
他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學霸,當時高考成績可以進全國任何一所大學的任何一個專業,但是他選擇了我們學校的金融專業。n大雖然在全國也算名校,但以他的分數來說,絕對是屈尊低就。
我不聽高數課是因為我打算在考前兩周自學,而他不聽課卻是因為這課程早在他高中參加奧數比賽之前就學過了。
趙赫坐在韓天立旁邊,他也從來不聽課。他的理由是:這高數老師智商不足,所以懶得聽。
在我和韓天立分別看著自己的書的時候,趙赫閑著無事,又跟坐在前麵的杜皎月開始了鬥嘴。
顯然杜皎月也並沒有在聽課,我看到她正拿著一本英文雜誌在看,並沒有看到封麵,我猜測大概是時尚類。
兩個人鬥嘴聲音越來越大,成功將高數老師的注意力吸引到我們這一圈。
高數老師推了推那厚重的近視眼鏡,沒有說話,轉身在黑板上寫下四個高數題,回過身來對著我們喊:“你們四個,上來將這四個題解出來,解對了,之後我的課可以不上,我照樣給你們平時成績滿分。但,如果解不出來,或者解錯了,今後一年每天坐在教室最前排,時刻準備幫我擦黑板。”
說起來,高數課總是一黑板一黑板的數字,老師每節課要擦好幾次黑板,每擦一次頭上身上就是一層粉筆灰。這重任要是落在誰的頭上,可是夠受一年罪的。”
本來被老師抓住當場指名是一件尷尬的事,聽到他這樣說,我突然感覺十分開心,因為這黑板上的四個題沒有一個我不會。
同時,我感覺到旁邊的韓天立跟平時一樣淡定,趙赫笑嘻嘻地也沒有說話,杜皎月卻皺著眉頭。
我在心裏想,真是老天有眼,從此哥就擺脫了高數課,也就少了一個碰到你這纏人精的可能。
“女士優先,這位穿黑色毛衣的女生,你先來做這一題。”老師指著第一個題,對杜皎月說。
“老師,我不會。”杜皎月非常喪氣地說,同時表情像是快哭了一樣。
趙赫露出一臉的鄙夷,小聲說:“嘖嘖嘖,當女漢子開始裝可憐。”
杜皎月轉過頭,在老師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趙赫一眼,咬牙切齒地說:“要你管!”
老師顯然心情不錯,自己的懲罰措施達到了目的,於是對杜皎月說:“好,那這為同學以後請乖乖聽課。”接著又將厚厚的眼鏡推了推,盯著韓天立說:“你是韓天立對嗎?我知道這題難不倒你。但為了讓眾人心服口服,你還是來算一下吧。”
“謝謝老師誇獎,這題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韓天立十分淡定地說。
高數老師有些喪氣,低頭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大概是在記韓天立的名字,然後抬起頭來,說:“好,好,很好!名不虛傳!”
“那位長得很帥的男生,你來解答這一題。”
我合上書,站起身來,對數學老師說:“老師,這題用洛必達法則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