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夜微涼。一輪彎月掛在繁星璀璨的夜空中,銀白色的月光灑滿大地。
一座不大的院落內,一個穿著背心褲衩,看著約莫十八九歲的青年盤膝坐在地上,雙手合於丹田,掐著古怪印決,靜靜吐納。
青年麵容普通,屬於那種扔到人群裏就會瞬間被人群淹沒的類型。但那一雙狹長的雙眼,卻是分外吸引人。
突然,青年驟然睜開雙眼,他抬起右手,朝著身前驟然打出了一掌。
“寒冰綿掌!”
青年低喝一聲,隻聽砰的一聲,少年身前一座厚約半米的青石板驟然被冰霜覆蓋,隨即隨著青年再次拍出一掌,那青石板瞬間變得粉碎。
呼。
青年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抓起身旁一個葫蘆,揪起塞子,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鼻而出。
酒,是好酒,更是烈酒。但這青年卻是毫不在意地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三息,一葫蘆的烈酒被青年好似喝水般喝光。
輕輕打了個酒嗝,青年吧嗒吧嗒嘴兒,將葫蘆掛在腰間,一邊站起身,一邊嘟囔道:“酒又沒了,明天要讓老頭兒去打一些了。”
“寒冰綿掌終於煉到了第三重。後麵六重,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練成。”
“以前隻是在電視裏看過銀庸的小說裏有人施展寒冰綿掌,但卻沒想到,這等武功,竟然真的存在。”
少年搖了搖頭,緩步走進了身後的一間磚瓦房內。
伴隨著一陣公雞的啼叫聲,紅彤彤的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
這裏是JL省CC市NA縣。
NA縣不大,南北兩環加上東西兩條大街,將這個有著悠久曆史的小縣城包在中心。
NA縣南部,一片在縣城改造下苟延殘喘的棚戶區。這裏本是一處小村子,但因為與縣城南部接壤,所以住在這裏的人並沒有土地。
棚戶區的最北端剛好處在南環路邊緣,最糟餅店就在這棚戶區靠近南環路的一座磚瓦房裏。現在已經是早上六點,正是吃早飯的高峰期。
“老爺子,五張蔥油餅,一碗漿子,快著點兒。”一個夾著公文包帶著一條大金鏈子的胖子大補走了進來,顯然是和老板已經熟絡的很,所以一進門就喊道。
店麵不大,就是自家的獨門獨院,將前麵的兩間副房連在一起,開了這麼個餅店而已。
一個頭發已經半白身形略微有些佝僂的老頭兒正站在一口大平底兒鍋前,手上鏟子翻飛,一張張油晃晃金燦燦的大餅就帶著一陣勾人饞蟲的香風,從鍋內飛了出來,然後精準地落在一張張已經準備好的盤子裏。
“強子,送餅了。”老頭兒吆喝一聲,隨即從一旁的麵盆裏揪出幾個麵團,隻見其在手上揉搓幾下,放到鍋上時,就是一張張圓圓的大餅。
一個麵容普通卻生了一雙狹長眼睛青年答應一聲,腳下步伐飄忽變幻,好似跳舞一般將手中的一張張餐盤放在一張張桌子上。然後走到老頭兒身旁,端起剛烙好的餅,又給一張張桌子送去。
“張叔,你的餅和豆漿。”青年將一盤蔥油餅和一碗豆漿放在剛進店的那個中年胖子身前,笑著說道。
那胖子撓了撓有著一條刀疤的光頭,然後故作嚴肅地說道:“強子,馬上高考了。可要好好考啊,考好了,張叔開車送你去。不用擔心家裏,學費什麼的不夠,有張叔呢。聽見沒?”
青年點了點頭,笑道:“放心吧,張叔。”
那胖子點了點頭,咬了一口蔥油餅,然後故作凶狠地說道:“要是考不好,別說你爺爺不饒你,就是張叔,也要打折你的腿!”
青年哈哈一笑,拍了一下胖子碩大的肚子,笑道:“您就放心吧,我這一雙腿還留著給您送蔥油餅呢,您要是給我打斷了,誰給您送餅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