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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落這兩天要出差,提行李走人之前,張燃都還躺在沙發上戴著耳機打遊戲。
安落撇嘴:“蛙叔叔,我走了哦!”
“早點回來。”他淡淡掃了她一眼,簡直是一個大寫的冷漠!
想不到剛下杭州的飛機打開手機,安落就看到幾個未接來電,來自於蛙爺。
“我那件肩膀上一圈花的襯衫在哪裏?”他一點不拐彎抹角,接通電話就問。
安落:“最左邊衣櫃的第三格,你找一下。”
電話立馬被掛斷。
看著“00:16”的通話時間,安落仿佛聽見牙齒磨得“嘎吱”響的聲音。
剛坐上出租車,電話又來了。
“家裏橄欖油在哪兒?”
“在放醬油的那個櫃子的最裏麵,你要炒菜?”安落問。
“沒,拌個沙拉。”聽聲音他已經走到廚房。
“那你……”安落話還沒說完,又被掛斷。
安落到公司指定的酒店,準備換衣服。
“cookie的狗糧怎麼不見了?”
“……在入戶花園的飄窗上。”
如此來來回回幾次,安落都快被搞得神經質,平均十多分鍾來一次電話,通話時長不超過半分鍾,安落已經開始產生手機鈴聲的幻聽了……
她索性什麼事也不做了,趴在床上等他的電話。
果不其然,三分鍾後
——“護發素在哪兒?”
“你別一直給我打電話了行嗎?我等會兒要去培訓基地聽人講課!”她一本正經。
那頭沉默了幾秒:“……哦。”
掛斷電話,安落鬆了口氣,接下來的行程都沒有接到他的電話了。
一直到晚上回到酒店,安落洗完澡敷麵膜,才接到他的電話。
安落已經做好準備回答他一切關於“xx在哪裏”的問題,想不到他一陣沉默。
安落有點擔心:“怎麼了?什麼東西又找不著了?”
“沒,就是cookie一直在家亂跑,找不到你。”他聲音鬆鬆的,帶著淡淡的低醇。
安落手指撫平著麵膜的褶皺,突然有點心酸酸的感覺。
“它很想你。”他說著又安靜下來。
安落聲音也放緩了,“後天回來。”
也不知道是誰在她臨走之前那麼冷漠,現在終於知道想她了吧哼哼!還死鴨子嘴硬借著cookie的名義說……
“那我掛了,下載了電影還沒看。”她撕下麵膜丟進垃圾桶裏。
“……嗯。”
此後一天裏他沒有打電話來問她了。
提前一天晚上回到s城,安落沒有給張燃打電話說要回來的事,下了飛機就趕緊衝回家,她頗期待地打開門,看清眼前一切的時候直接愣在原地。
簡直亂成翔啊!家裏像是被洗劫過一樣
——櫃子裏的東西被翻出來到處放著,沙發上的墊子都在地上,狗糧東一顆西一顆撒在地上……廚房裏傳來一股油焦味……
她轉頭去看廚房,張燃正在給cookie講話(……),向下看的目光掠過安落的身影,突然又抬起頭,愣住。
“蛙叔叔!”她看著愣神的他,突然很想笑。
kie先衝過來,在安落的腳下打轉,尾巴搖的跟什麼似的。
然後張燃走過來,頭發還有點淩亂,配上他很罕見的愣愣的樣子,超級……可愛!!!
她還在笑,他突然抱住她,安落被他來勢洶洶的動作抱得向後一仰,差點站不穩。
他的頭埋進她耳邊的頭發裏:“你回來了……”
路途中的困頓疲倦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安落眼睛酸酸的,卻猛地看見廚房裏麵冒出黑煙……
“啊著火了!!”
一直忙到淩晨之後,安落都還在清理家裏,腰酸背痛地哀怨:“當年獨當一麵賢良淑德的蛙爺哪兒去了?我好想念他啊……”
說著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憤憤地繼續拖地。
“是啊,哪兒去了……”張燃在一邊喂狗狗,漫不經心跟著她感歎。
“都怪我把你慣壞了!”她說著瞪了張燃一眼,看著廢柴一般的一人一狗。
暖黃的燈光和煦,洋洋撒在他的身上,他抬頭看向不停叨叨的安落,和安落的目光對視了一會兒。
原來我們都不曾發現,在時光的罅隙裏,另一個人的存在早就縫合進我們自己的生命裏,之所以感覺不到,是因為那個人一直從來不曾離去。
還沒打掃完,安落就被某人逮進浴室一起洗澡。
離開家一天半的安落深刻感受到什麼叫“小別勝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