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母上大人，我隻要你活著，我隻要你陪著我。”鳳檸溪抱住了樂正朱瑤，卻隻能感受到她身子的冰冷。
龍顏玉看著風輕笑，突然吐了一口鮮血，倒了下來。
他伸手過去，像是想要抓住風輕笑的手，“輕笑，我喜歡你，原來這些年我一直喜歡著你，從未恨過你，輕笑，不要，不要恨檸兒，當年，碰你身子的人是，是我......”
聽罷，風輕笑無力倒坐在地上，她看著龍顏玉緩緩閉上了眼睛，然後苦笑著說道：“怎麼會是你？怎麼會這樣？這些年你沒有恨過我，這些年楚淩戈也沒有忘記過姐姐，而姐姐這些年也從未變過，那麼我呢？”
到底執著的人隻有她一個！
鳳檸溪看著風輕笑，說道：“妹妹，我鳳府欠你的都還清了，但是從今往後，你亦不再是我妹妹了。”
“還清？”風輕笑突然苦笑著說道：“到底是誰欠了誰，誰又能說得清楚？這恩怨怎麼清？姐姐，你告訴我，這恩怨如何了？”
鳳檸溪沉默不言語。
風輕笑望著龍顏玉，突然起身走了過來，將龍顏玉抱在懷裏，笑著說道：“龍顏玉，可是我終究還是不愛你，我心裏還是隻有一個楚淩戈，不過，至少我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你還沒有見過稷兒吧？這些年我一直把他當作孽種，我恨著他，我還毀了他，所以，我還是欠你的吧？”
也許，隻有一個法子能還清，能徹底了結所有的恩怨。
風輕笑突然拿起了刺死龍顏玉的那把劍，反手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不要！”鳳檸溪大聲喊著，聲音依嘶啞，鳳檸溪拚命地爬到了風輕笑的身邊，抓住了她的手，哽咽著說道：“妹妹，你傻不傻，姐姐怎麼可能真的跟你恩斷義絕？你可是我的妹妹啊！我從小疼愛到大的妹妹啊！”
風輕笑看著鳳檸溪，微笑了一下，說道：“姐姐，這些年我好累了，當年我看見你也是這樣的累，可是你死過一次，好像看透了許多，我也想要試一試，可是我沒有姐姐這麼幸運，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鳳檸溪說道：“不許你胡說，今日可是我的大喜之日，誰準你們一個個地離開我？”
風輕笑握緊了鳳檸溪的手，說道：“姐姐，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倘若我當年接受了龍顏玉，在那場宮亂中，我跟他走了，而楚淩戈一開始就知道救他的人是姐姐你，而不是我，那麼我們會不會比現在好一點？”
“會的。”鳳檸溪說道：“等太醫來了，他們治好了你和師父，這樣，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還有你們的孩子，你們可以再一起照顧他，多好啊！對不對？”
“姐姐，可是我真的......好累啊！”
風輕笑說著，手緩緩地落下了，滑出了鳳檸溪的手心，讓她的心微微顫抖著，疼著。
鳳檸溪站起身來，望著院子裏的屍體，卻哽咽無聲。
“檸兒？”
楚淩戈穿著喜服趕到時，手裏拿著劍，劍上還帶著血跡，他看著鳳檸溪，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說道：“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淩戈，你劍上是誰的血？”鳳檸溪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承受這一切了，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楚淩戈劍上的血。
從皇宮到鳳府，根本不可能這麼遠，要走這麼幾個時辰，所以楚淩戈一定是有事耽擱了。
楚淩戈沒有急著說話，隻是將鳳檸溪的頭按在了懷中，抱她抱得很緊，抱得她很痛。
楚淩戈微微開口說道：“檸兒，是朕對不起你，對不起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