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傷到我?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第二個人,不過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敢對我動手。”牧宸軒桀驁不羈的開口,半眯著眼睛裏透露著狂傲和不屑,“第一殺手銀狼的名號可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
“諾亞不會無緣無故的動手打人。”過去即使知道他是道上第一的殺手銀狼,可是在墨染的眼裏,他一直是那個從自己公寓裏偷偷拿走咖啡豆,笑的單純而幹淨的人,可是此刻,看著如此盛氣淩人的牧宸軒,墨染卻感覺很陌生很陌生。
“他隻不過是看不顧我和米拉接吻了而已。”隨意的開口,牧宸軒拿起電視遙控器,慢慢的選著節目,不去看墨染的眼神,是痛苦的,是震驚的,還是哀傷的,可惜這些表情都是為了演戲而做出的虛偽假象,可是更悲哀的卻是即使是假象也能迷惑住自己。
放在沙發上的大手倏地攥成了拳頭,墨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他和米拉接吻?黑眸裏帶著狂風暴雨般的痛苦,看著完全無所謂的牧宸軒,墨染隻感覺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抓住了自己的心,用力的擠壓著,不能呼吸之下,倏地站起身來,冷傲的身影快速的向著客廳外走了去。
沒有離開,隻是靠在回廊的柱子上,墨染痛苦的閉上眼,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忍受他不愛著自己,隻要讓自己能在他身邊照顧他就可以了,可是如今,墨染才知道原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度,聽到他說和米拉接吻的那一瞬間,墨染幾乎感覺所有的怒火呼嘯的燃燒起來,而墨染寧願傷了自己,卻也不願意傷到牧宸軒分毫,隻能如此狼狽的躲避開。
即使如此憤怒也不能離開嗎?擔心自己會走掉,然後任務失敗?客廳裏,牧宸軒無聲的笑著,隻感覺身體裏有有一頭野獸在叫囂著,在狠狠的啃噬著自己的心,墨染,你可知道,這一生,我從沒有感覺到如此的痛苦,如此的卑微過,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就該離開的,可是我竟然舍不得,竟然如此眷戀你身上的溫暖,即使一切對你而言隻是一個虛偽的騙局而已。
手狠狠按著遙控器,牧宸軒痛苦的深呼吸著,明明被諾亞狠狠揍著的時候都沒有感覺此刻這樣的痛,太過於安靜,牧宸軒忽然笑了起來,或許有一天自己就會在這樣的痛苦裏停止呼吸吧,當初蔚藍寶貝愛上衛霽灝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如此,明明知道痛苦,明明知道沒有結果,卻也是那樣死心塌地的留下,隻是為了等到讓自己徹底絕望的那一天,又或者是為了眷戀那最後的溫暖,即使他的溫暖是愛情的毒藥!
沒有吃飯,這幾天,牧宸軒胃口都很差,而此刻,夜色之下,靜靜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胃一抽一抽劇烈的絞痛著,點點的冷汗不停的從身上滲透出來,太痛,以至於牧宸軒隻能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壓製著胃部的劇痛。
當年曾經有一次受傷,炸彈的碎片傷到了胃,那個時候,牧宸軒就算再懶也養了一年的身體,一流的廚藝讓他很多年都沒有再胃痛過,而這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而白天和諾亞狠狠的打了一架,他的拳頭應該就集中了胃部,所以才會造成此刻,牧宸軒胃部痙攣的劇痛著。
如果真的能這樣死去,自己也認了,黑暗裏,蒼白的臉上露出苦澀的表情,那絞痛如同是有無數的刀子在胃裏狠狠的紮著,又似乎如同高強度腐蝕的液體倒入了胃裏,不管牧宸軒怎麼蜷縮住身體,卻還是壓製不住。
緊鄰的臥房裏,墨染同樣沒有睡,隻是靜靜的靠在床頭,不知道牧宸軒究竟為什麼變成這樣?是因為他愛的人依舊是沈蔚藍,自己不過是他寂寞空虛時候的一個伴,所以他才會如此的陰晴不定,才會這樣說放手就放手。
安靜的黑暗裏,除了窗戶外的蟲鳴聲外,墨染忽然表情一變,側耳聆聽著,隔壁的臥房裏那很是輕微,可是卻有些壓抑的痛苦呻吟聲,讓墨染迅速的起身下床,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快速的向著牧宸軒的臥房跑了過去。
啪的一聲打開燈,光亮裏,墨染震驚的一愣,快速的走到了床邊,一把抱住痛苦不已的牧宸軒,心疼的看著他蒼白的滿是汗水的臉龐,急切的聲音裏有著自己都害怕的不安和惶恐,“怎麼了?”
“沒事,胃痛而已,老毛病了。”艱難的吐出話來,牧宸軒閉著眼,壓製著身體的痛苦,“不用去醫院,痛過之後就好了。”
“有胃藥嗎?”胃痛?墨染根本不知道牧宸軒有胃痛的毛病,而此時看著他連說話都顯得困難,更加擔心的緊繃著臉龐,“真的不用去醫院。”
“不去,胃病都是需要養的,去了除了做胃鏡受罪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牧宸軒雙手捂住胃部,低低的開口,蜷縮的身體忍不住的向著墨染的懷抱裏挪移了分毫,似乎如此卻可以緩解那身體的痛苦。
看著牧宸軒如此的難受,墨染皺著眉頭,溫暖的大手撫上牧宸軒的胃部,代替了他原來的手,慢慢的按揉著,“要喝水,還是吃點稀飯,我去做。”
“這樣就好。”還真是一劑毒藥,最幸福甘甜的毒藥!牧宸軒搖搖頭,接受著墨染的揉壓,那原本痛的絞在一起的胃部,似乎因為他的碰觸而減緩著痛苦。
一手抱著蜷縮在自己懷抱裏的牧宸軒,一手輕輕的給他揉壓著,看著牧宸軒蒼白的臉上表情似乎緩解了幾分,墨染這才放心下來,輕輕的重複著相同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