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老門主送給你的千年冰玉項鏈,你怎麼沒有戴?”
“那東西太貴重,我怎麼能天天戴著呢?收在小書房的暗格中了。”
“是麼?”拓跋晗無聲冷哼,“可是,我記得自從老門主送給你那條項鏈之後,你就愛不釋手,每天都戴著?自從你這幾日神龍見尾不見首的忙起來,才沒有戴。”
他這分明已經懷疑她,可為什麼她的內心深處竟沒有絲毫意外?是習慣了他的懷疑嗎?“拓跋晗,你這是什麼意思?”縱然口氣銳利,她的臉上卻淡漠無驚。
他也不想在這種場合下與她爭執,“既然你說把項鏈收在了暗格中,就帶我去看看吧。”說完,他率先帶辛文走出大廳。
嚴薇站起身,把手中的小折子遞給素紋,“素紋,依照我寫得去準備,務必在賓客進門之前弄好一切,另外指派四個做事利落的丫鬟服侍大小姐和霆堂主試穿吉服。”
“是,小姐。”
走出去之前,嚴薇經過藍鳶身邊,停住腳步,忽然單膝跪下,“你我二人自從相遇就爭鬥不休,當初是我為氣你吻了切霆,那件事是我不對,你愛切霆沒錯,你愛的有多辛苦我也看在眼裏,雖然他不愛你,但我清楚,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你更珍惜他。日後,我若有不測,請姐姐務必善待我的幾個孩子和娘親,嚴薇在此謝過!”
藍鳶一臉錯愕,“你……嚴薇你……做什麼?”
“請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請你不要傷害我關心的人,包括風,初霽,老門主……還有切霆。”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不管是為什麼,都不會是為了你!”嚴薇嫣然一笑,優雅起身,“你我雖仇敵多時,但我知道,你一定會答應我的要求。”
她極快地走出去,被莫名跪拜的藍鳶卻沒來由的落下淚來。
嚴薇水藍色的裙擺消失在門檻上,藍鳶恍惚從椅子上起身,雙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靜觀兩個女人詭異言辭的眾人都疑惑不解,唯有切霆看透了一切,他剛剛對嚴薇生出的恨,也豁然轉為愧疚,左頰銀亮的麵具上,掛了一行晶瑩的淚。
藍宏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卻也看出了嚴薇,藍鳶和楚切霆的微妙。“鳶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藍鳶忙抹掉臉上的淚,端正地坐好,“嚴薇不過是突然想開了,想我道歉,您老人家不是聽得清清楚楚嗎?今兒是我大喜的日子,她難免會回想起過去的所作所為。我們兩個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當初不過是爭門主之位,後來是因為切霆,這一切說開了,也就過去了。”
“你若不說,今兒這婚禮就作罷!”
“隨便!”藍鳶冷哼,“你們當我稀罕貼上楚切霆嗎?姑奶奶今兒也沒有心情成婚,告辭!”
“你——臭丫頭!”藍宏見她奔出去,厲聲命令藍搫,“你還愣著做什麼?把她給我追回來,切霆身體未愈,難道你要他去嗎?”
藍搫懶得動,若是追上藍鳶,勢必會聽到不想聽到的事。殺手的直覺最為敏銳,她和嚴薇之間,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他和嚴薇牽扯已經夠多的了,紅顏禍水,他不想再攪合進去,落得和切霆一個下場。
“爹,就讓她走吧,她若是硬嫁給切霆,兩人定不會幸福。我看,嵩山派的少主傾慕鳶兒已久,不如讓鳶兒嫁了去,我們也清靜。”
藍宏氣得直跺腳。
靜默良久的秦雪茵這才開口,“你著急也無濟於事,還是先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再說吧。我看,辛文將軍倒是知曉不少。”她抬起絕美的鳳眸看向素紋。
然後,所有人都得到提示似地,紛紛轉頭看向素紋。
素紋被看得毛骨悚然,“奴婢還有事要忙,先告退。”
沒等她跨出門檻,便被慕刃風拎住了衣領,老鷹抓小雞似地提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