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 見或不見(1 / 2)

跟隨送菜的貨車出了豬神殿外圍,陶福義才看清此處的全貌。

平原地區,豬神殿所在,乃是陣法隔絕內外。興許是學了均元訣,與豬神殿親密無間,他能看到豬神殿所在。陣法環繞,內裏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峰,觀賞山峰周身,有著輕易可見的切割痕跡。此山不屬於平原,怕是某位先神,用其神力,平移至此。

中途換了幾次車,九爺的人,做事向來穩妥。

機場,登機。

下了飛機,又是專車接送。

近鄉情怯,陶福義不免有些拘謹。

九爺的人,再次安排了麵包車,畢竟專車有點小貴,過於耀眼。

到了家門口,陶福義沒有下車。遠遠的看著自家兒女,在老婆身側玩耍。沒有看見老娘,怕是忙於廠內事物,不到飯點,不出現。

窗戶搖下一絲,側身凝望。原本以為,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動心,誰曾想,此刻竟然覺得,老婆孩子熱炕頭,乃人生最快樂的事。

對妻子,沒有過多的感情。但見到妻子對孩子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的眼眶略有一些濕潤。感動,必須感動,這是他的家人,他的至親。

他強忍著淚,不讓其溢出眼眶。他遠遠的看見了小香豬的墳墓,無一絲雜草,似乎常有人維護。

他想起了童年的事,從小到大,醜事趣事流淚的事。他想起小香豬圍著他嬉戲,他想起鄰居嘲笑他喜歡養豬,他又想起小香豬不見了,他想起當時,母親愛憐內疚的眼神。

當媽的,從小就未曾讓他受半點委屈,什麼都依著,唯獨娶老婆生孩子,說什麼也不順從他。為這事,雖未跟老母親紅臉,卻也置氣,好久不理母親。覺得母親先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他順從的傳宗接代。一切都是假的,母親把他當成了廢物,隻為了好好培養孫子輩。

結婚後,很少跟母親說話,幾乎不說話。除了每天例行的早起問候,從沒有多餘的對話。

直到他有了孩子,母親依然寶貝著他,他才有所醒覺。原來當媽的,最在乎的,還是他。

平日裏,老婆也不怎麼作,該怎樣就怎樣,一切料理的井井有條。本以為老婆看中了他的家產,說不定哪天便紅杏出牆。所以他也不在乎什麼舉案齊眉,一心一意。那些年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他有錢,跟著他的女人,喜歡錢。

後來,瞧見老婆獨自抹眼淚,一聲不吭。他也沒改過,總覺得,女人要麼像母親一樣,不靠男人而活,要麼像老婆一樣,即使受了委屈,也得因為靠男人過活而必須忍受。

然而今天,他醒悟了。過去的他,過於慣性行事,不注意用腦。其實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拜金女。她們隻是想自己過的好一點,這不是罪過。誰不想自己過的好一些?

他並沒有覺得對不起老婆,無論在外麵怎麼瀟灑,終究還是回到家裏。如果她有什麼不滿,隨時可以走。他相信母親,也不會虧待她。

不是他心如磐石,實在是當初結婚,不是因為愛情。全是母親一手操辦,哪來多餘的感情。他跟老婆,倒像是半路來的親戚。湊合著過過,無傷大雅。

今天的他,有些感動,心態變了。當常人唾手可得的幸福,他無法觸及時,他感動了。其實老婆,也沒什麼不好,感情是處出來的。哪有那麼多的海誓山盟?互相都不認識,哪來的舉案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