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狂風呼嘯,電閃雷鳴。可樂從睡夢中驚醒,慌張闖入東方破曉屋內。跳到東方破曉的床上,扯了被子,裹住全身,瑟瑟發抖。
小雞仔醒了,可樂的動靜太大,想裝睡,已是不可能。
何況就一床被子,全給可樂裹了,他冷。畢竟還沒到即使睡著了,真氣自行運轉的境界。
他想問她什麼情況,又羞愧的難以開口。就穿了個短褲,小雞仔生怕被可樂看到了,趕緊起身,穿衣服。
此時的可樂,依舊瑟瑟發抖,隨著打雷閃電不停的小聲尖叫。
小雞仔起初想取笑可樂膽小如鼠,隨著可樂如同遭遇重刑般的淒慘叫聲連綿不斷,小雞仔眼眶泛紅,心髒陣痛。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裹著被子,猶如毛毛蟲的可樂。
“我可以信任你麼。”淩晨三點,雷雨退散。可樂掰著小雞仔的臉,瞧見了小雞仔泛紅濕潤的眼,她流著淚,問道。
小雞仔還未回答,她便閉上雙眼,講起了她的故事。
她出生,母親難產而死。
一家人,都不待見她。尤其是父親,百裏成就,更是討厭她。將妻子的死,歸咎於她。
母親死了,娘家人便從此斷了聯係。娘家人說了:你保小不保大,真是狼心狗肺。帶著你的野種,滾吧。
百裏成就本想將可樂丟給丈母娘家,帶著拖油瓶,不好找下家。本覺得女兒沒了,丈母娘好歹能移情於孫女。誰曾料想,丈母娘家,也不喜歡女嬰。
兩家都姓百裏,本指望能生個兒子出來,又是個女兒。丈母娘家五個女兒,六個孫女。不在乎可樂這樣的別人家孫女。若可樂是個男孩,丈母娘家,估計得搶著要。若她是男孩,百裏成就也舍不得扔給別人。繈褓中的小可樂,成了沒人要的累贅。
若不是村長三番五次警告,百裏成就,說不定找著機會,就給扔了。
既然村長不允許,那就養著唄。百裏成就給女兒起了個名字,百裏帶子。
帶子就帶子,在父親嫌棄,爺爺奶奶不疼愛的環境下,茁壯成長。
時間一晃,帶子五歲了。
百裏成就帶了個拖油瓶,自己也賺不了幾個錢,沒有女人願意跟他。每天工地上幹活,中午不回家。帶子每天吃著隔夜飯,隔夜菜,都是爺爺奶奶吃剩下的。
百裏成就不會做飯,爺爺奶奶嫌棄孫女。那能怎麼辦?生在這樣的家庭裏,必須早早學會自立。
帶子會說話的時候,便知道自己不受家人待見。沒關係嘛,隻要一家人在一起,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五歲這年的夏天中午,爺爺奶奶出門喝喜酒,家中並未做飯。
帶子經常沒事看奶奶做飯,無師自通,自個兒搬了個小板凳,有模有樣的炒菜。給自己做了一盤番茄炒蛋。頂著燒火後黑灰沾染的臉,品嚐自己的手藝。
第一次下廚,味道還不賴。不知道是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還是為了能吃上新鮮的飯菜。帶子在一個星期後,主動要求燒飯做菜。
爺爺奶奶想看這不值錢的幺蛾子,能有什麼出息,當場答應。賠錢貨,能為家裏做點事情,總是好的。總好過白吃白喝,不做事情。
這一頓菜,番茄炒蛋,紅燒肉,紫菜蛋湯,油燜茄子。若不是老人家舍不得,心疼菜錢,紅燒豬蹄都準備下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