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節 邪(1 / 2)

苟少忠剛說完,便後悔。最大的依仗,瞬間便說出了口。活到這麼大歲數,還是藏不住事。神使鬼差的便告知了對方,太幼稚了。

“不用擔心。同源,歡迎你的到來。”駱雲騰好似看穿了苟少忠的想法,淡淡道。

“謝謝老板。”苟少忠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你這樣稱呼,太見外了。叫我一聲師叔便好!”駱雲騰笑道。

“師叔。”苟少忠立即喊道。

“將所有的經曆說出來,是不是好受多了。”

“沒有。我覺得自己是個罪人。這輩子,永遠還不清。”苟少忠很是沮喪。

“那就努力活著。為所有活著的人,做你力所能及的事。”駱雲騰開導道。

苟少忠不言,神情萎靡,不置可否。

駱雲騰笑了笑,示意苟少忠離開。

苟少忠仍然沒有臥室,累了隻有椅子與餐桌。

駱雲騰心裏有數,也不打算告訴苟少忠真相。有時候,不知道真相,反而更有利。

古色古香的臥室裏。嶽為民收功而起。苟少忠與駱雲騰的談話,他都聽清了,聽全了。放下心來。閑來無事,立即想起了華婉芳。同源之間,從未禁止戀愛,婚嫁。他想試一試。征服華婉芳,比征服全世界的女人,更有成就感。因為,征服華婉芳,便是征服了全世界。

華婉芳的閨房,很是簡陋。全無女兒家夢幻般的布景。倒像是練功房。平板床,軍綠被。床邊落地鏡,四方凳。

休息空間,隻占了臥室五分之一。獨立衛生間,占了五分之一。淋浴,浴缸,馬桶,洗漱台。

剩下的五分之三,練功場。師父說了,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將來,是要繼承師父衣缽,將本門精神,傳承下去的。即使她是女兒身,亦要有男兒誌,接濟天下的夢。男人能做什麼,女人同樣也能做。誰說女子不如男?海洋被稱為生命的搖籃,孕育之母。大地也被稱為母親。乃至於地球。

回來後,她大半的時間,都花在練功上。即使師父不說,她也能隱隱覺察到,時間,越來越緊迫。

此時響起了敲門聲,同時傳來嶽為民極其溫柔的聲音。

“婉芳小師姐,請出來一敘。”

她本想不予理睬。卻深知,以嶽為民的神通,定能知曉屋內的一切。無法假裝不在。

“找我什麼事?”她隻好硬著頭皮,在門後回應,並不開門。

“與小師姐請教一些修煉上的問題。”嶽為民說謊已自成一派,張口就來。

“你我師門不同,功法不同,我不敢妄自指教。”她倒是覺得,嶽為民如此卑劣低級的謊話,過於膚淺。

“一法通,則萬法通。功法不同,淵源相同。師門不同,情義相同。大道相通,無所不同。”嶽為民一本正經的說道,依舊保持著禮貌謙卑的笑意。

“一起走走?”華婉芳開門,邀請道。

“甚好!”嶽為民伸手相請,示意佳人先行,頗有君子風度。

一路侃侃而談,嘴巴基本上沒停過。偶爾流露一絲深藏的覬覦與貪婪,瞬間便用美麗的辭藻所掩蓋。不得不說,嶽為民,學富五車,才高八鬥。這要放在古代,絕對是一代名士,一方大員。至於會不會是趙括,馬謖之流,和平年代,無法驗證。至於會不會是嶽不群之流的偽君子,答案,不難知曉。

華婉芳邁著輕盈的腳步,點頭,頷首,偶爾回應“嗯”,“哦”,“哼嗯”。滿是優雅不失禮節的敷衍。至於對方說了什麼,她根本不在意。所以她精準的捕捉到對方,每一次的異樣,貪婪,覬覦,色眯眯的眼神。然而上門便是客。雖有不喜,也算是代師禮客,盡足了本分。

前後嘮叨了整個上午,直到吃飯時間。

華婉芳要回屋換衣裳,就此別過。

嶽為民笑臉恭送,一副癡情才子,謙謙君子的模樣。待佳人消失在眼前,他輕哼一聲,不敢聲張,隻能腹謗:任你冰山萬年,我自萬般追隨。不為兒女情,隻為長命。隻等生死融合,驚天一戰。爾後,若你還活著,必讓你對我百般順從,不敢敷衍了事。到時,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我萬般手段,隻等你幫我點錢。

麵無表情,內心波濤洶湧。嶽為民,實乃人傑也。

午餐。老位置。主客皆歡。

苟少忠依舊在廚房,大快朵頤。大廚適應能力很強。亦或是直接忽視了苟少忠的難堪吃相。

重回人間的苟少忠,食欲大增。隨著功力深厚,感知越發靈敏。耳聽十方動,眼觀八方景。鼻嗅十裏香,牙斷金剛鑽。手腳氣流,連綿不斷,可翻千山萬嶺。進階神速。

他不用刻意去聽,便能聽到。嶽為民討好華婉芳的話,他都聽見了。看到嶽為民如此卑躬屈膝,毫無尊嚴,他便想到了自己的過去。他也越發的確定,嶽為民,就是神秘人。也許,正因為同是癡情人,嶽為民,才會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