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情況怎麼樣了?”

“你來這裏幹什麼?胡鬧,給我回家去!”

山腳下高興武正強忍著渾身的酸痛指揮調度,身後卻突然傳來自家兄弟的呼喊聲,回頭一看生氣自是難免。

“我有那個青立雪的電話,也和她見過麵說過話,也許我能幫上忙。”

高興文氣喘籲籲看樣子是跑了好一截的路。

之前楊謙去s大調查青立雪,結果是查無此人,甚至連警察局的檔案中所有叫“青立雪”的女子都與高興文所見者牛頭不對馬嘴,這樣一來她的可疑程度立馬由五分上升到了八成。之後楊高兩人分頭行動,前者按著高興文電話裏問出來的地址跟蹤過去,而後者負責向局裏通報,說服其調動警力。結果現在警力已經調起將山下圍了起來,山上楊謙的便攜式通訊裏卻在幾聲槍聲之後再無動靜,如何能不令人憂心。

“你……算了,留下來就留下來吧,記得待在這裏,等會什麼情況都別亂跑!”

雖然通緝犯隻有一人,但其凶殘程度卻是令人發指,強悍程度也使人膽寒,高興武雖然不信邪,但對自己兄弟囑咐也難免保守。現在幾個區的警力已經全調了起來,高興武領著十多號人負責西北一帶這幾公裏的片區,現在他們什麼都不用做隻要死死盯住不要讓一隻蒼蠅飛出,搜山合圍自有其他骨幹精英待到天明後來個甕中捉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四周黑壓壓一片望出去視野不到兩三米,隻有幾輛汽車都將車燈打開,勉強照出一條線來。所有人都打著手電將眼睛瞪得溜圓,生怕一隻耗子從自己的縫隙中鑽了過去。

“哥,這麼大的山要抓那個人談何容易,更何況楊謙哥說不定還在他手裏,不如我們設個圈套讓他鑽如何?”

又等了半晌,高興文思索再三,覺得腦中計劃無甚漏洞了,這才開口說話。

“哦?你有什麼辦法?”

高興武素知兄弟頭腦好使不在自己之下,聽得對方有計,連忙問道。

“我們現在已經掌握的情況是青奮在山上——青奮知道自己被包圍了——青奮一定想逃,但同樣的我們也可以肯定他在這般鐵桶一般的包圍下並沒有多少逃脫的把握,一旦挨到天亮我們大舉搜山,他定然是插翅難飛。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可以調來封山的人隻會越來越多,包圍也隻會越來越嚴實,就算是在今晚之內,拖延時間也是對他不利的。”

高興文先簡略分析了一番現在的敵我形勢,高興武點了點頭表示兄弟的分析並無不妥之處。

“那我們就利用對方這個心理直接和他交易,正好借著楊謙哥在他手上,我們誘他用人質來交換生路。”

“這計聽上去有些粗糙,這姓青的狡猾成性,未必會上當!”

高興武皺了皺眉,覺得兄弟此計恐怕不成。

“對方當然會考慮到這是陷阱的可能,但也正因為他太聰明,所以很有可能打著將計就計的算盤,畢竟如果沒有任何動作,拖下去也是死路一條,如果不與我們談判交易,他手中的人質也毫無意義。”

高興武一針見血點出彼方要害之處。

“那,這個陷阱又該如何布置為好?”

高興武想了一想,用此法最好能安全救回楊謙抓住逃犯,最壞也不過保持現在局麵,如果兄弟的計劃周詳,不妨一試。

“我的想法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渴了嗎?來,喝口水。”

山頭上,點滴的星光透過樹林照得對麵人都看不清臉,青奮將水遞到了楊謙的嘴邊,被綁在樹上的人仰著脖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兩口。

“你綁了我幹嘛?你總不會是美國大片看多了,準備用槍抵著我的頭,要求警察給你準備一架直升飛機吧?”

楊謙將水喝得滿衣襟都是,身處險境卻是滿不在乎嘲笑著身前的人。

“當然不會。有個笑話是這麼說的,美國警察麵對匪徒時會說;‘保證人質安全,我們會滿足你們的要求’,而中國警察麵對匪徒時會說:‘tmd!快點出來投降,否則先殺人質再殺你們!’”

同樣處於危機之中的青奮好像也渾不以自己的處境為難,一般開著玩笑。

“呸!”

楊謙對著旁邊狠狠啐了一口,雖然警察這個職業經常被人罵他也習慣了,但普通老百姓的隻是無知與牢騷,眼前這人卻是有著殘毒的行動做前科,意義全不一樣。

“別生氣嘛,隻是一個玩笑。”

青奮走到被俘的警察對麵,找了個樹墩坐了下來。

“倒是說來這三個月你們追著我也追夠了,拋開兵賊的官方立場而言,你覺得我真的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