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滿堂不敢去看徐婉盈滿淚水的美眸,可目光還是焦灼在那雙眼中不舍得移開,雙手在身側握成了拳。
身體在抖,控製不住的發抖!
他想解釋,可是解釋什麼?
該說的、不該說的蒙狐都替他說了。
他想要伸手去抱住淒淒然笑著卻同樣微微顫抖著的她,可手臂和雙腿卻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
這樣的僵持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婉終究是散了嘴角的那抹笑意,決然地轉身離開!
“卝主!”
鬱滿堂知道蒙狐想說什麼,還是抬手製止了他道:“罷了,先給她些時間冷靜一下。”
蒙狐張了張嘴,還是說道:“是,那我這邊派人盯著些,免得......”
蒙狐想說,免得人家一氣之下走掉,可是話沒說完,鬱滿堂卻已經開口打斷道:“不必。”
話一說完,人已經麵沉如水的快步踏出了大殿。
徐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院子,躺在那張還有些陌生的床榻之上,眼睛盯著帳頂發呆。
芷藍和拓被擱在緊閉著的房門之外,不知道該怎麼辦,說多了又怕她也聽不進去。
芷藍蹙眉想了想,對拓道:“你守在這裏,別讓她亂跑,我去找公孫。”
拓默默點頭,也不去看離開的芷藍,索性在房門口蹲坐下來,弄得殿中一眾侍女都不敢靠近。
鬱滿堂獨自坐在素心殿內,蒙狐幾次想進去,卻又不知道進去能做什麼,能說什麼。
殿外的餐食已經換了幾次,天色也漸漸低沉,可是殿內還是沒有一點兒動靜。
“蒙狐!”一個身影自外麵急奔過來,正是穹祿!
蒙狐眉頭一蹙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急急火火的?”
穹祿看了一眼殿內,小聲急切道:“徐姑娘一行人走了!”
蒙狐歎口氣點點頭,沒有說話,終於推開殿門走了進去,留穹祿在門外。
殿內昏暗,一個人坐在暗處一動不動。
“卝主,”蒙狐小聲喚了一聲,見那人沒有反應,繼續道:“徐姑娘他們走了,是不是追回來?”
半晌後,鬱滿堂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不必了!”
是啊,追回來又能如何呢?兩人鬧成如今的局麵,隻怕就是見了麵也是無言以對,何況依照徐婉一行人的實力,若不是心甘情願,又如何能追得回來呢?
半晌後,暗處的人終於再次開口道:“去通知蒼王,我要見他!”
蒙狐一愣,不解道:“卝主是要?”
黑暗中的鬱滿堂微眯眸子,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道:“做我們該做的事情!”
蒙狐的眼神閃了閃,應了一聲,躬身出去。
是夜,當蒼王前後收徐婉離開都城和鬱滿堂要見他的消息後,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見鄺淵疑惑,沉聲道:“奇怪為什麼我對那位姑娘離開無動於衷?”
鄺淵聞言,趕忙單膝跪地道:“屬下不敢揣測王的意思。”
蒼王慵懶道:“無妨,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頓了頓,歎口氣繼續道:“本王的確對那女子感興趣,隻不過若她留下,你說本王是該成全他二人,還是要將人奪過來?”
見鄺淵垂手不語,自言自語似的正色說:“此時儲帝已死,又來個攪局的梧州國主,看那樣子隻怕也與那女子有些淵源。都城局勢本就在關鍵時刻,絕不能因為一個女子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