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張大成已經被第一時間抓住。
作為目擊者的薑白還有受害者劉曉紅和張大夫都還得去警局做筆錄。
羅躍本來正在門口觀察薑白動向。
冷不丁,劉曉紅突然看向了他這個方向。
羅躍:“!!!”
壞了,忘記當時租房子時自己跟劉曉紅接觸過了!
千萬不要被認出來啊!
羅躍趕緊拿起手機,也不管屏幕還黑著,嗓門很大的說:“那套房子你還租嗎?不租我就回收……”
他邊說邊走,不一會兒就拐到另一條胡同裏。
緊繃的後背才終於放鬆下來。
薑白順著劉曉紅目光看過去,卻隻看到一堵牆。
“媽,你在看什麼?”
劉曉紅說:“好像是當時我們租房子的中介,或許是我看錯了。”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薑白也沒注意。
羅躍剛走到胡同後,趕緊給薑總打電話:“她們上警車了,看樣子要去分局。”
薑湛掛了電話,車子掉了一個頭,朝警察局開去。
在警車上,薑白看著身邊的製服小姐姐,詢問道:“您好,我能不能給家長打個電話,不然我一會兒回去晚了,他們會擔心。”
警花姐姐點頭:“當然可以。”
警花看著薑白的側顏,等她打完電話,才說道:“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薑白:“……”難道是前幾天熱搜惹的禍?
薑白說:“我家就住在這旁邊,或許是我們機緣巧合之下在路上碰到了?”
警花想了想,“有點道理。”
旁邊一個男警察非常善解人意的說:“小吳,你忘了,這是咱們燕京的高考理科狀元,薑白!”
警花立刻恍然大悟:“哇!原來是薑小白!”
“我就說怎麼這麼眼熟呢,看來薑小白名不虛傳,不僅學習好,還見義勇為。”
薑白:“……”
再誇下去她真的要在地上找一條縫鑽進去了。
羞恥QAQ
這邊薑白被警花小姐姐和藹的帶過去做筆錄。
她不知道的是,在警局走廊盡頭,負責宣傳的工作人員正憂愁著呢。
“最近我們分局處理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趙大媽家的房頂漏雨,差點砸到人;錢大爺家裏的鵝丟了等等。
“警局的微博和公眾號已經一周沒更新了,再不發點新消息,明天開會肯定要被批評!”
這邊,警花小姐姐看著薑白,隻覺得她自帶學神光環。
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乖氣。
“好了,你這邊登記結束了。那邊受害者登記完還需要一段時間,一會兒我們還得去估計財產損失。”
“你看你是先回去,還是坐在這裏等?”
薑白抿唇笑了笑:“謝謝您,我等我媽一起回家。”
“好的,那我先去忙。”
警花從走廊盡頭下樓梯的時候,看到這裏開著的門,探頭進去:“怎麼,還在為宣傳的事情著急呢?”
“可不是。”
“我一會兒給你說個大新聞,但我得征求當事人的同意。”
“啊,真的嗎?太激動了!”
這邊嫌疑人到了警局,心裏更加慌亂。
在那邊大喊大叫:“我現在不做筆錄!我爸把我們家的祖傳玉石給了一個女人!拋棄我媽!我為我媽鳴不平!”
“我沒罪!我沒做錯!”
張大成好歹也是十年前的大學生,腦子總算派上用場。
這時候終於想到‘砸東西打人’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真的套用在家庭環境下,那估計教育幾天也就放出來了。
至於欠款,他再找其他路子還。
張大夫被民警帶來跟張大成對峙。
張大夫隻覺得頭暈目眩,一把年紀差點被氣暈。
“那玉石本來就是劉曉紅的。”
於是,劉曉紅不一會兒也被叫過來。
張大夫才緩緩開口,如同翻開泛黃的相冊,把十八年前的秘辛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
“當時劉曉紅抱著一個淋了雨,發高燒,尚在繈褓裏的嬰兒來找我看病。”
“我知道這孩子不是她的,但她當時在火車站那一片撿啤酒瓶子,這孩子肯定是被狠心人丟在那裏的。”
這時候,張大夫還不忘記給劉曉紅開脫。
“劉曉紅不識字,更不知道東西的貴賤。”
“那塊玉石,就是在那個嬰兒的繈褓裏找到的。”
“那玉石入手冰涼,雖然小,卻沉甸甸,色澤通透,一看就是一個值錢的東西。”
“劉曉紅身上沒錢,我給劉曉紅說,這玉先抵押在我這裏,等孩子長大,得把這東西給孩子。”
其實啊,是擔心劉曉紅居無定所,這玉石又無比貴重,萬一被人偷了,那就得不償失。
“輸液加吃藥連續七天,嬰兒病情好轉,劉曉紅就帶著孩子走了。”
“當時我妻子還在,我把玉石藏在我們家床下的地板裏,但是不小心被張大成看見了,他以為那是我們家的傳家寶。”
“現在他負債累累,想賣了玉石抵債。”
張大成心裏很慌,因為那個地方他小時候玩過很多次。
確實是十八年前才出現一塊玉石的,之前什麼都沒有。
——張大夫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張大成這時候隻能假裝不知道,他梗著脖子,“不可能!你就是為了維護這個女人!你背棄我媽!害死我媽!”
張大夫突然站起來:“你胡說!”
就算張大成不是他的孩子,就算那個女人給他帶了一輩子綠帽子,他都可以捫心自問,沒有一點點對不起妻子。
民警讓兩人情緒不要這麼高漲。
但也沒想到這個案件居然會牽扯到這麼多事情。
劉曉紅說:“那塊玉石是薑白的,兩年前薑白被親生父母找回,張大夫就把那塊玉給我了。”
“我也還給了葉先生和葉夫人。”
……所以,牽扯到的人就更多了。
葉先生和葉夫人驅車趕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葉先生看著警局門口一輛明顯上了百萬的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而坐在裏麵的薑總看似麵無表情實則內心有點慌:“……”
薑湛剛剛其實很想衝進去,看看薑白有沒有事。
張大成挪了公司那麼都錢,這時候肯定已經窮途末路了。
剛剛薑白又在現場,萬一哪裏受傷了,怎麼辦?也不知道她疼不疼?
薑湛越想越心疼。
但他卻不能進去,隻能一遍遍看著手機上那幾條短信——
“師兄,我沒事,你別擔心。”
“不用趕過來,我真的毫發無傷,隻是在做筆錄。”
薑湛想,是分局民警辦案速度太慢了還是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