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醫生,我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醫院那濃重的福爾馬林味道讓他有些不太適應,不過還是靜靜地等待著醫生的回答。
“小夥子,你的身體一切都正常,平日裏,切莫想那些虛幻的東西,像你這種沒事說自己有病的人我也是生平僅見,真不知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想的。哎,我給你開點靜氣凝神的藥回去按時吃,應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這已經是看過的第六個醫生了,幾乎都是同樣的答案!
“哎,我是真的有病,可他們有些說我沒事找事,有些說我是輕度妄想症,但我覺得不是。
雖然我現在也沒搞明白,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在這幅身體中,有很多個不一樣的我,我很怕,我怕我哪天會失去自己的意識!”
少年拿著醫生開的藥,靜靜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在想些什麼,更無心在意街邊的風景,等到了家門口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到了。
隨手將藥扔在了茶幾上,回到房中,木訥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頭發不是很黑,而且有些自來卷,散亂的樣子看起來好幾天沒收拾了,嘴裏嚼著已經沒了味道的口香糖,眼珠也略微有些混沌,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仔細看去,劍眉星目,倒是有幾分英氣,隻是被慵懶的神色所遮掩罷了。
少年名叫林放,參加完高考後就一直在家待著,沒事打打遊戲,傍晚去遛遛狗,倒也清閑。
林放從記事起就在他表叔家住著。他表叔家的小子跟他一樣大,叫程一飛,是個人來瘋。
考完試沒等成績出來,非要學著別人一樣出去旅遊,家裏人實在拗不過,索性就一同出門了,不過林放一點也不想去。
這樣一來,少一人的開銷,表叔媽也樂的開心,留了點錢,讓林放在家好好看家。
“算了,不想了,閻王要你三更死,怎會留你到五更!能吃能睡的,要是真有事,恐怕我也無力反抗吧!”
林放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額頭,躺在了床上,不在去想這件事。
不過在他的額頭上有一塊很小的菱形疤痕,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更何況一直被劉海擋住,更不會被人所察覺。
在他的記憶中,很小的時候,約摸五六歲的樣子,出過一次小車禍,當時跟表舅家一起出去吃飯,冬天的路特別滑,大馬路上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個要飯的,表舅一個急刹車差點撞了上去,他們在車裏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而林放的頭剛好撞在了前排座椅背上,就留下了這麼一個疤,而且從那天開始,林放的身體就好像跟正常人有些不一樣了。
從小到大,林放就是一個樂觀的人,並沒有因為沒有父母而變得孤僻,所以平日裏也交了不少朋友,當然也算上表叔媽的兒子程一飛,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程一飛那大大咧咧的性格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記得有次,程一飛在學校跟別人打了架,那人可是那一屆的小霸王,認識不少社會上的小混混,無人敢惹,也不知一飛怎麼得罪了他。
放學後,林放看見程一飛的時候,程一飛已經捂著額頭踉蹌的朝著他這邊跑來,背後好幾人一邊追,嘴裏還一邊喊著髒話。
那時候就不知怎麼的,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湧上心頭,意識一陣模糊,然而等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幾個混混全部都躺在了地上呻吟不止。
隻有程一飛看到了林放怎麼做到的,雙眼放光的看著林放,直呼高手,還比劃著剛才林放瀟灑利落的動作,雖然看起來極為滑稽。
回家也不管身體的疼痛,讓林放一定要教他幾招,可是林放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如何能教他,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