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幾分不甘。
這更加觸怒了厲斯年狂風暴雨般的心，恨得齒間登時加深了力度，一絲鹹腥跟低呼，同時被他吞進口中。
不知過了多久。
瘋狂失控的舉動，卻忽然被臉頰的濕涼叫停。
厲斯年這才驚覺，懷裏的人，早已停止了反抗。
顧娉婷像尊毫無感情的雕像，僵硬地佇立在他的懷中。
如果不是她打濕的黑色眼睫一直在顫動。
如果不是她緊閉眼瞼，淚水卻依舊不停地順著雙頰往下流。
他甚至會以為自己吻錯了人。
——他懷中之人，不該是這種反應！
這不是他的娉婷！
錐心刺骨的感覺，立時衝擊著四肢百骸，胸口似萬箭穿心。
“我……”顧娉婷終於顫聲開口。
聲音卻嘶啞得要命。
因而略微停頓了下，才又繼續開口：
“我能打個電話嗎？”
話落，顧娉婷終於睜開雙眼，視線低垂，隻看著地麵。
隻有不停顫動眼睫，在顯露她不平靜的心情。
厲斯年望著麵前突然陌生至極的人，兩個截然相反的念頭，不停在腦海裏對壘。
——她有難言之隱。
不！
——她進門本能的抗拒，足以證明她以前騙了你！
糾結的思緒攔不住他本能的回應。
手快過思維一步，已將手機遞到顧娉婷手裏。
用被深深刺痛的目光，盯著麵前的人。
他倒要看看——
她會打給誰？
又要說些什麼！
顧娉婷接過手機，依然不敢抬頭跟他對視，但號碼卻撥得極為熟練。
待看清那串數字驀地變成“母親”二字時，厲斯年似突然明白了什麼。
一張本就受傷的俊臉，頓時陰雲密布。
兩道剛剛還顯示著被深深刺痛的目光，頃刻被百分百的恨意代替。
下一秒，果然聽到他最不想聽到的話語。
顧娉婷對話筒裏的母親異常平靜地道：
“厲夫人，不知道您現在心情如何，如若尚可，能否把我母親的消息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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