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捕捉帝魔犬有功,烏長老準許胡利晉一同回總部,而花籬,是胡利晉央求捎上的,許是心情極好,烏長老竟然一口答應了。
被胡利晉攙著經過閻溪身邊時,花籬多少有點心虛,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閻溪似乎沒注意到兩人,任由他們從麵前經過,直到他們登上飛舟,閻溪才似乎察覺到什麼似的朝兩人的背影望去,微微皺起了眉頭。
飛舟飛行了約半天,在一個被濃霧籠罩的霧穀前停下。
十名魔宗弟子腳踏詭異的步法,不斷變幻方位,朝著穀口的迷霧揮舞陣旗,不消一會兒,濃濃的霧氣如潮水般翻湧著向後退去,露出一條仿佛通往雲端的階梯來。
沿著青石鋪就的階梯向上走了一個時辰左右,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依山而建,宛如皇宮般巍峨大氣的建築群,赫然是一個比萬妖城還大一倍有餘的城市,亭台樓閣殿宇應有盡有,其中最大的一座宮殿坐落在半山腰,白玉牆琉璃瓦,層層疊疊的飛簷營造出壯觀的氣勢,不時掠過殿前的山嵐又為它增添了幾許輕靈飄逸之感。
烏長老帶著眾人卻直接繞過繁華的城市,朝著左邊一座黑石城堡而去。
高逾百丈的黑石堡看起來陰森恐怖,大門兩邊的侍衛並未蒙著臉,一個個手持長槍站得筆直,身上的黑氣濃鬱得幾乎要變成實質,看樣子實力深不可測。隻是,待走得近了,眾人才發現這些侍衛非常不對勁,雙目空洞,麵露死色,站立的姿勢也異常僵硬。
“章台柳——”走過一名侍衛身邊時,謝靈通頓下腳步,死死地盯著對方,“他明明已經死了,屍體還是我埋起來的,為什麼他會在這裏?”
“閉嘴,再叫把你的嘴撕下來——”一名魔宗弟子不耐煩地踹了謝靈通一腳,將他踹得猛地撞在前麵的吳鬧身上,由於眾人由一根長長的縛靈索串連在一起,且被封了靈力,很自然的,後麵的人被拖著腳步一踉蹌,差點和前麵的人滾作一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然陸續有人認出那些侍衛中有熟悉的麵孔,卻識趣地壓下心底的驚駭,閉口不言。
待所有人進入黑石堡,厚重的鐵門緩緩閉上,將明媚的陽光隔絕在外,周圍的氣息似乎一下子變得陰寒詭異。
古堡內部的結構有些怪異,全是一條條通向四麵八方的巨大通道。烏長老帶著眾人沿著一其中一條通道七彎八拐地走了約半個時辰,進入一間寬敞的大殿內。
說是大殿,其實是一個天然的溶洞,隻不過經過人工修整雕琢,內裏又放置了許多奢華的器具,看起來宛如宮殿般華貴氣派罷了。
大殿正前方,高出地麵兩丈的高台上,雕著黃金巨龍的寶座上斜倚著一名錦袍金冠的邪氣青年,懷中一名衣衫半褪的美貌少女千嬌百媚地往他口中塞進一顆剝了皮的葡萄,腳邊跪著另一名美貌少女,正動作嫻熟卻略顯忐忑地為他捏著小腿。
高台前麵,是一個“咕咕”冒著黑水的池子,池水粘稠如同半凝固的血,還散發出一股股陰邪的氣息。
狀似隨意地聽烏長老彙報此次成果,當聽到為了抓住眼前這二十餘人竟然折扣了近百手下,邪氣青年冷冷地瞄了烏長老一眼,推開懷中美女,緩緩坐起來,整了整衣衫,然後嘴角一勾,朝那名為他捏腿的少女招招手,溫柔是喊了聲“過來——”
少女聞言渾身一抖,卻不得不聽從命令,走到邪氣青年前麵跪下,卻見他倏地伸手捏住她細長的脖項,用力一掐,隻聽得“哢嚓”一聲輕響,少女被掐斷了脖子。
邪氣青年自圓睜雙目不甘死去的少女手中抽出一支藍汪汪的毫針,輕哼一聲,甩手將少女的屍體扔進前麵的黑水池中。
“這麼說,烏大錘,你這次的任務完成得可不怎麼樣啊,你說,我要怎麼獎賞你呢?”邪氣青年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眼睛似乎在欣賞手中藍汪汪的銀針,語氣卻冷得像冰碴子。
烏長老聞言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道:“聖子殿下息怒,此次損兵折將實是情非得已,好在罪魁禍首已然拿下,而我主亦將獲得一批質量上乘的屍傀,實屬不幸中之萬幸。”
“此外,拿下一名擁有鯤鵬血脈的妖族以及一條血脈純正的帝魔犬,也是意外之驚喜。”
“鯤鵬啊……”邪氣青年站起身,一步一步虛空踏下高台,仿佛腳下是有形的階梯。
負手走到困著雲淵的鐵籠前,居高臨下地打量了雲淵片刻,哂然一笑,道:“擁有破空之力,倒也不枉傲長空那老貨抵死相護。”
聽聞“傲長空”三字,雲淵臉上再也無法保持淡定,雙目赤紅,雙手死死地抓著籠柱嘶聲吼道:“你們到底把傲叔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