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市某單身公寓,碎屍案現場。
關死的紅漆木門上,淩.亂地分布著一道道用手刨出的槽,裏麵是血,比漆還紅。門邊是一顆被砸得稀爛的腦袋,腦漿爆了一地。狹小的屋內地麵布滿紅褐色的半幹血跡,上麵散亂地分布著被剁碎的屍體殘塊。
法.醫忙著收撿滿屋殘肢,費盡心思往那顆碎腦袋上懟,想拚成.人的模樣。
陳警探和丘老探長在屋裏轉悠,仔細查找線索,探長女兒丘玲玲乖巧地跟在父親身後,認真的學習經驗。
不算上碎屍,房間裏還有第五人。他很年輕,穿著一身黑衣,安靜地蹲在碎腦袋旁,沒說一句話,也沒發出任何聲音,很容易被忽略,可他偏偏吸引了另外四人的注意。
或許是因為他露出袖口的手很修長,也可能是他用同樣很長的食指攪動地上的腦漿,這一舉動太引人矚目。
腦漿被他攪成了順滑的旋渦形,然後,他用指頭刮起一大坨,放在鼻尖輕輕聞了聞,腦漿微顫,晃而不倒,像極了可愛又美味的酸奶果凍,他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眼角一瞥,發現四個人都呆住了,難以置信地看過來。
“老丘啊!你這……這新職員了不得。”陳警探憋半天,總覺得用變.態二字形容這人最合理,奈何這種話說不得,丘大偵探的麵子得給。
“咳……小齊呀!別亂吃東西!”丘探長裝作鎮定地笑著,隻是眉頭忍不住抖了抖。身後的女兒傻了眼,老爸的朋友的朋友是什麼人啊?人腦都敢吃?再說人腦肯定不好吃,又不像豬腦花,鮮香可口又滑.嫩。
小齊對老丘點下頭,又注意到麵前的女法.醫大姐盯著他,於是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有點可惜的是,有一顆被腦漿糊住了。法.醫突然有點反胃,趕忙低頭,還是碎腦袋好看。
他們絕對猜不到,齊狼吃那玩意純粹是閑得慌。他還以為能在這找到有用的信息,沒想到隻是一起簡單無聊的殺人案。他很失望,很累,甚至有點想尿尿。
“老丘,你有什麼想法?”陳警探眉頭緊鎖,黝.黑結實的手掌來回摩挲胡須斷茬,緩慢開口。
雲市幾乎每天都有刑事案件發生,像這樣手段殘忍,手法熟練的卻很少,這對他這個小小警探而言,已經很有破案難度。一般遇到這種情況,私家偵探必不可少,多個老練的偵探,就多了一條新的破案方向,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老丘以優惠價接了這個活兒。
“陳警探您怎麼看?”老丘是個老狐狸,先開口先吃虧,他喜歡先聽再說。
“死者比較健壯,平常沒少鍛煉,屋內又沒有打鬥痕跡,可以判斷,應該是熟人趁其不備作的案。你們看地上的血跡,是從廚房開始,延伸到門口,這段距離應該是受害者臨死前掙紮的路徑。那時候他已經重傷,從廚房爬到門口後,隻能絕望的用手抓門……”
“看他那表情……”陳警探指著地上的碎腦袋,那個樣子不知道還屬不屬於表情的範疇,“……多麼絕望。”
老丘接話了,“您說的對!這案子線索不多,但是很清晰明了。凶手有力氣把骨頭切那麼細碎,力氣倒不小,十有八.九是個壯漢。先是熟人,然後又是比較強壯的男人,這樣縮小範圍就好找多了。我們分頭行動。您再派人走訪走訪鄰裏,我們去查他的社會關係網。”
“我們下午在外麵的咖啡館碰頭。”
案子弄差不多後,老丘準備離開。
開始吧!齊狼忽然站起來,喘了口氣,徑直走向牆角。他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努力搜尋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