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淵不想聽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擺了擺手有些不耐:“這我知道,你同十七說了什麼?”
“司璿小姐希望早日啟程回蕭蜀,奴婢覺得不對勁,便多提了兩句,不知公主想到了什麼,突然之間說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司璿小姐回蕭蜀。奴婢想不出什麼法子,想著四殿下主意多,許會有好辦法,便將四殿下請來了。”
蕭辰淵想了想,擺手讓他們退下:“我有話同十七說,久衣你在門外守著,瀧桑和紅血先回去吧。”
瀧桑沒有異議,行了禮帶紅血離開了,久衣也聽話地去了屋外。
待屋子裏隻有她們二人,蕭辰淵這才走到了蕭十七身邊坐下,柔聲問她:“為何不能讓司璿回蕭蜀?”
“我覺得······”蕭十七斟酌著用詞,說話有些小心翼翼的,“我有預感,司璿不會放過我,我擔心她回到蕭蜀回拿我們大做文章。”
蕭十七抬眸看著蕭辰淵,眼中盡是擔憂:“兄妹相戀,我們大約會受到很重的懲罰,我擔心你會因此被牽連,讓先前做所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
蕭辰淵張口就想說我們並不是兄妹,蕭十七知道他想說什麼,搶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你並不是真的四皇子這件事事關重大,牽扯到蕭蜀皇族血脈,一旦揭發出來,後果不可預料,極有可能比兄妹相戀更嚴重,這件事絕不能提。”
蕭十七垂下了頭,說話也有些底氣不足:“對不起,這件事我想不到要如何解決,除了將司璿扣留在南漠,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可以阻止她。可是,就算是將她扣留在南漠,我也想不到有什麼好辦法。”
“對不起,四哥哥,我什麼忙也幫不上。”
蕭十七滿心失落,看的蕭辰淵心生不忍,他拍了拍蕭十七的頭,說道:“十七,你不必把事情想得如此複雜,不讓司璿回蕭蜀有很多法子,這件事我們不若去和楚茗連商議一番,朝顏公主救了楚茗連,幫他平息了內亂,這個忙,他回很樂意幫的。”
蕭十七眨了眨眼看他:“四哥哥,你的意思是要把這個難題丟給南漠王嗎?”
蕭辰淵嘴角微揚:“十七真聰明。”
“可是四哥哥如何有信心覺得楚茗連能有辦法將司璿扣留在南漠?”
蕭辰淵幹脆地搖頭:“我也沒有信心。”
話剛一出,就看見蕭十七小臉皺成一團,蕭辰淵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寬慰道:“不過這件事也確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會去同楚茗連商議,你現在不是朝顏公主,隻是個小婢女,能做的事少之又少,倒不如就安心在這裏呆著,一切有我。”
蕭辰淵又在這裏留了一會,哄蕭十七睡下了,這才推門出去。
久衣一直在門外候著,蕭辰淵站在廊下,壓低聲音囑咐他:“你就守在這裏,別讓人驚擾她休息,再抽空叫瀧桑準備準備,這幾日就可以出發回蕭蜀了。”
久衣心中存疑,可卻沒有多問:“需要告訴公主嗎?”
蕭辰淵擺手:“不必讓十七知道,這次回蕭蜀隻有十七和瀧桑兩人,你和紅血二人隨行,記得喬裝別讓別人認出來。”
久衣想了又想,最終忍不住問了出來:“那司璿小姐呢?”
蕭辰淵知道久衣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他以為他會悶在心裏不問出來,可沒想到他真的膽子大到了這個程度,這種問題都敢直接問他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久衣一眼:“看來你是在十七身邊呆久了,連未央閣的規矩都忘了。”
久衣突然驚覺自己剛才問了什麼問題,主子們的事情,本就輪不到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插嘴,未央閣的人都經過訓練,嘴上很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應該是心裏最清楚的,他方才問的這句話,實在是逾矩了。久衣不敢推脫:“是屬下多嘴了,屬下願意領罰。”
蕭辰淵還不曾來得及說什麼,隻聽見屋內傳來蕭十七的聲音:“久衣,現在什麼時辰了?”
久衣和蕭辰淵對視一眼,蕭辰淵點了點頭,久衣便推門進去了。
久衣本以為蕭十七是睡醒了,可一進屋卻看見蕭十七懶懶地靠在軟榻上看書,書還是先前瀧桑來時看的那本,半點睡眼惺忪的樣子都沒有。蕭十七抬眼看久衣,豎了根手指抬在唇邊示意他噤聲,聽著門外蕭辰淵離去的腳步漸遠,她才慢悠悠地開口:“別這樣看著我,我未曾睡著。”
是了,看她這樣子也不像是睡醒了的樣子。久衣默默垂下了頭:“主上說的話,娘親是不是也都聽見了?”
蕭十七頷首道:“聽見了,他叫我和瀧桑先回蕭蜀嘛。”
“我還聽見你被他訓了。”蕭十七笑著收回視線,“你若是想知道她回不回蕭蜀,你來問我不就是了,何必湊到他跟前去討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