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仍不死心:“公主,那聲呼救,您可曾聽見?此事非同小可,可否讓微臣進來檢查一番。”
說著帳外一陣喧鬧,聽上去是準備進來了。蕭十七也有些著急,慌慌張張地威脅道:“傅卿!我已經睡下了,你此刻若是趕緊來,我就死在你們南漠,我是被你們南漠逼死的,我的皇兄和父皇這麼疼我!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帳外的聲響停了停,傅卿沒有出聲。蕭十七看向蕭辰淵,蕭辰淵低聲喚道:“日無。”
話音剛落,帳外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便響起了。
“我說,你們這群南漠人聽不懂我們公主的話是嗎?我們公主已經休息了,這麼一大群男子擅闖我們公主的閨房像什麼樣子?說出去我們公主的臉麵往哪兒放?哦,我知道了,你們南漠人就是存心要羞辱我們公主是不是?”
男子的聲音年輕而又囂張,說出口的話也直直地刺進人心,半分情麵都不留。卻叫蕭十七聽的很是解氣,對,對於這樣的人,就是該這麼說,不必給他留麵子,否則還真當她蕭十七軟弱可欺。
大約是男子的態度太過強硬,帳外的傅卿沒了動靜。蕭十七有些擔憂,若是傅卿執意要硬闖,也不知日無一人攔不攔得住。蕭辰淵拍了拍她的手:“日無的腿腳功夫還說得過去,即便是動起手來,他也不會吃虧的,放心吧,日無不會讓傅卿他們闖進來的。”
紅血聽著蕭辰淵的話,撇了撇嘴角,心說便是攔不住,拚上性命也得攔住,按著蕭辰淵的性子,若是日無真的叫人闖進來了,隻怕是回蕭蜀要被罰的一月下不來床。更何況眼下這位還是蕭辰淵心尖上的人,隻會更慘,絕不會輕了去。
她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沒吱聲。
蕭十七稍稍放下心來:“此話當真?”
“我何時騙過你?”
蕭十七翻了個白眼,沒同他計較。恰好此時,傅卿的聲音在帳外響起:“既是如此,微臣先行告退了,待明日在過來拜訪公主。”
帳外的聲音漸漸遠去,日無的聲音傳來:“公主,主上,人已經走了。”
帳內的人都舒了口氣,蕭辰淵吩咐道:“今夜你收在外頭,別叫人進來,誰都不能進。”
“是。”日無在外頭應了聲,而後便沉寂了下去。
蕭十七心中的石頭這才徹底的落了下去。她並非是為了楚茗連才如此攔著人不讓進來,若是今日沒有楚茗連在,她也斷不會讓他們進來的,正如她先前所說的,若是叫一群男子擅闖她的閨房,這豈不是將她蕭十七的臉麵都丟盡了?她的臉麵丟盡了,連帶著蕭蜀的地位也會下降,何況萬一日後她要嫁來南漠做王後,豈不是任人欺辱嗎?
蕭十七想著,又看了看瀧桑,瀧桑還抓著她的手,不曾鬆開,方才太過緊張,她都不曾注意到自己一直抓著蕭十七,如今鬆了一口氣,一轉頭正對上蕭十七審視的目光,她猛地一驚,這才鬆開了蕭十七的手,有些心虛地避開了蕭十七的視線:“公主······”
蕭十七冷哼了一聲:“我現在不跟你追究,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怎麼跟我解釋。”
紅血有些奇怪,她問瀧桑:“你做錯了什麼?要同公主解釋?”
紅血本是想問你這個做什麼事都如此周全的性子,原來也有做錯事的時候啊,可話到嘴邊她還是換了一種委婉的說法。瀧桑歎了口氣,看向昏睡的楚茗連,苦笑道:“錯的有些離譜,確實是需要好好解釋一番。”
“總歸,還知道自己錯了,不至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蕭十七悠悠地走回軟榻邊,重又上了軟榻,“今夜他們是不會再來了,你想照顧他,那便留著吧,不過在他清醒之前,你須得離開才行。”
瀧桑不敢有異議,今夜她因為楚茗連已經兩次違逆蕭十七了,蕭十七隨不曾說什麼,但她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意妄為了:“是。”
紅血看看蕭十七,又看看瀧桑,這二人之間似乎是達成了某種默契,對方才的事情閉口不談。蕭十七恰好也看見了紅血的目光:“紅血,讓瀧桑暫時頂替你的身份,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事,我會叫瀧桑去叫你的。”
紅血拿不定主意,看向蕭辰淵,蕭辰淵還不曾有所反應,隻聽得蕭十七又說道:“四哥哥,十七今夜累了,現在想休息了,你看你是不是······”
蕭辰淵拿不準蕭十七在打什麼鬼主意,卻不敢掉以輕心:“今夜的刺客並不曾全都被抓,有兩個跑了,我擔心他們還會卷土重來,你這裏不*全,讓紅血和日無留下守夜。”
蕭十七沒有異議,蕭辰淵這才離開了。待蕭辰淵走後,蕭十七將紅血也支了出去。瀧桑很了解蕭十七,一看蕭十七將人都支出去了,她便立刻明白了蕭十七是在等她將事情說出來。她不急不緩地將楚茗連的傷口處理好,然後慢慢地走到了蕭十七麵前跪下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