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淵聽她聲音沙啞,遞了一杯水過去:“我不願這麼想,隻是你讓我不得不這麼想。”
蕭十七不去接那杯水,堅定地說道:“安伯府必須除掉,這樣的權勢已經大過一個臣子能擁有的了,你知道我今天聽見了什麼嗎?”
“那安伯府二夫人同我說,即便是朝顏公主死在了安伯府,那也可以是被刺殺身亡!”
“你敢說,今日安伯爺知曉了我在府中的遭遇之後,一點欺瞞之心都沒有?”
“蕭辰淵,你怕不是失了智,這麼荒唐的事情你居然還能容忍?!”
“莫非你要留著安伯爺日後替你把持朝政嗎?”
蕭十七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嗓子有些承受不住,猛烈地咳了起來,蕭辰淵將手中的水杯又往前遞了一遞,卻並不幫她順氣。
“十七,這不行。”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讓人覺得冷漠,“你生病了,這陣子安心養病吧。”
蕭十七渾身一震,然後慢慢地抬頭看他,那神情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然後她淒慘地笑了,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原來,你心儀的女子,是她?”
安伯府舉足輕重的小姐唯有兩位嫡出小姐,安易靈與趙邱澤私定終身,那餘下的便隻有那安易梅了。想到那僅有一麵之緣的女子,蕭十七突然覺得心口有些疼。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二人互生情愫了呢?這份感情裏參雜了多少權力利益與算計?這些日子,蕭辰淵沒時間見她,頻頻去往安伯府,便是為了這安易梅吧。
蕭十七突然覺得有些諷刺,明明初次見麵,她為了他算計了安易梅,到頭來他卻要為了安易梅保整個安伯府。
蕭十七,你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你將你的心掏出來,結果卻落得個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的結果嗎?
你的四哥哥,要為了他的心上人,委屈你了啊。
蕭十七心中淒涼,氣血上湧,生生咳出了一口血。
蕭辰淵隻是看著,將茶水又往前遞了遞:“你的身子現在受不得刺激,安心養傷吧。”
這樣的話在蕭十七聽來卻是無比的諷刺,她一咬牙,突然發狠,一把打落麵前的茶盞,嘶啞著聲音向他表明自己的決心:“我不需要。”
然後她恢複了平靜,拖著疼痛的身子下了床,喚道:“瀧生,扶我回宮。”
瀧生看了看顧恒,又看了看蕭辰淵,然後應了是,扶著蕭十七離開。
蕭辰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些許的警告:“十七,你是個乖孩子,會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
蕭十七的腳步頓了頓,然後她努力挺直腰杆,走出了蕭辰淵的視線
四哥哥,安伯府是一根毒刺。
在沒有經曆過之前,你可能會覺得我太意氣用事,但是等你經曆之後,便太晚了。
即便你會怨恨辰顏,辰顏也要將這跟毒刺替你剔去。
蕭十七等人走了很久,蕭辰淵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地上被打碎的茶盞,仿佛看見了他與她之間出現了裂痕的信任。
蕭辰淵歎了口氣,問顧恒:“是我做錯了嗎?”
顧恒反問他:“安伯府若是現在不除,以後確實是個大隱患。小公主也沒有做錯,她是替你著想呢。”
“若是現在對安伯府下了手,無法將安伯府連根拔起,日後會給她自己埋下禍根。若是安伯府拚死反撲,她怕是無法全身而退。”
蕭辰淵滿臉的擔憂,若是從前,他大可以什麼都不顧,可是現在見識到安伯府的手段,他不得不替蕭十七思慮。安伯府若是不能斬草除根,日後反撲定會咬死蕭十七。蕭十七那一點小手段都不夠安伯府看的。
“所以啊,你也沒錯。”顧恒說道,“錯的,是你們倆。”
分開考慮都不錯,可是偏偏不能放在一起。
就好比蕭十七和蕭辰淵無論哪一個都是世間少見的謀士,可是他們二人若是碰在了一起,那便隻剩算計了。
便是再親近,中間都隔著一層紗。
這樣的關係,才是最疏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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