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顧恒出了鸞蝶軒並未急著回內醫院,而是出了宮去太醫院轉了一圈,取了些藥回來,哪隻出門時卻撞上了一個小太監,手中的藥灑了一地,他當場就不滿了:“你這個小太監是怎麼做事的!走路不長眼睛嗎?你看我這一地的藥都無用了!”
“對不起,請大人恕罪!”那小太監急急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不斷地叫著饒命,看得人心生不忍。
一邊的張太醫忍不住替他說話:“顧太醫,你看這小太監在宮中做事也是不易的,不如饒了他這一次吧。”
顧恒心疼地看了滿地的藥材一眼,然後有些不樂意地轉過頭:“算了,這次就放過你。你是那個宮的,叫什麼,我會記住你的!”
小太監就算害怕也不能不答,隻顫顫巍巍地回答:“奴才是東宮的輕斂。”
“東宮?”顧恒想了想,不甘的轉身,慢慢地拾起藥材,“算了,你走吧,算我自認倒黴。”
輕斂頓時鬆了一口氣,忙殷勤地去幫忙:“多謝顧太醫饒命,奴才來幫顧太醫撿。”
顧恒卻一點都不領情地打掉他的手,冷冷道:“東宮的人,我可用不起!”
說罷拂袖而去,連藥材都不要了。
一邊的張太醫搖了搖頭,對輕斂道:“你別往心裏去,這顧太醫一直都是這個性子,與誰都合不來,也不常來太醫院。”說完又想起來問,“你來太醫院,可是太子身子不適?”
輕斂忙擺擺手:“太子無事,隻是太子身邊奉茶公公病了,奉茶公公於奴才有恩,奴才來看看張太醫能否給開個方子?”
“這樣啊。”張太醫想了想,招他去了裏間,“你來給我說說他都什麼病症,我看著給開點方子。”
“多謝太醫。”輕斂回頭看了一眼顧恒離去的方向,忙不迭地跟著進了裏間。
顧恒隻直直地走回司菀宮,見四下無人,這才打開手中的紙條,隻見上麵寫著奇怪的符文,顧恒卻淡淡一笑,將紙條丟進火爐之中,隨手招來一個小宮女:“昨兒個宮中新來的那個小狐狸呢?我這藥材都被它弄亂了,為何不關起來?”
小宮女福了福身:“回太醫,那白雪待在公主身邊,公主吩咐別掬著它的。”
“那朝顏公主現在何處?”
“公主用完早膳就出宮去了。”
“去何處了?”
“奴婢不知,公主的行程一向都隻有瀧桑姐姐知道。”
顧恒若有所思:“如此,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宮女恭敬地退下了,顧恒卻有些若有所思:“白雪嗎?原來她就是你認定的主人?”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要去一趟承軒宮才行。
且說蕭十七一行人,經過一刻鍾的車程,總算是到了右相趙府。
右相早已得了消息領著府中家眷下人候在府前,蕭十七麵帶籬幕,在瀧桑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臣趙燁參見朝顏公主!”
蕭十七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女眷,淡淡道:“起來吧。”
一時間皇貴氣勢盡現,壓得眾人戰戰兢兢。
“朝顏公主駕臨寒舍,若有照顧不周······”
“右相嚴重了,朝顏才是不好意思,讓貴府大動幹戈,實在慚愧。”蕭十七麵上笑意盈盈,那笑容卻到不了眼底,轉而將目光投向了女眷,“本宮今日來就是與你們閑話家常,並無大事,不必興師動眾。”
說是如此,字裏行間卻透露出疏遠,刻意區別出身份,想讓右相府女眷知道這公主的親戚不是那麼好攀的。
蕭十七回頭一看瀧桑,卻不見白雪。瀧桑行了個禮,搖了搖頭,蕭十七了然於心,笑道:“本宮與右相夫人閑談,丞相大人想必也不便介入吧。”
右相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側身讓開大門:“公主請。”
蕭十七也不謙讓,行了禮就進去了。一行人走向右相府後花園。
蕭十七一路看著風景,隨口稱讚道:“右相府還真是布置精細,甚是高雅呢。”
“公主過獎了。”右相夫人也客套地一笑,“如何比得上宮裏呢?公主見慣了好東西,就不要嘲笑臣妾了。”
“本宮可不曾嘲笑夫人,隻說這園中的意境是尋常府邸所沒有的,各家有各家的不同,夫人不要妄自菲薄了才好。”蕭十七話鋒一轉,“聽聞府中有八位姑娘,如今怎麼隻有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