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幹淨的實驗室裏,女人手拿試管,輕輕搖晃。試管內,灰白色的渾濁液呈現出一種奇妙的狀態。女人勾唇一笑。拿起滴管,在試管裏添加了一滴不知名的液體。隨即,看到試管內明顯變化的女人鬆了一口氣,將最後的步驟做完,將液體封存了起來。
“秦醫師!”
走出實驗室,秦茗解開自己的白色大褂,揉了揉因為疲憊而有些刺痛的太陽穴。卻不想,一個低沉而雄渾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秦茗微微訝異,但旋即,她抬眸露齒一笑,“楊先生。”
眼前的男人麵容俊朗,但是表情卻十分嚴肅。由於曾經很長一段時間的軍旅生活,這個男人周身環繞著強大的氣勢。即便隻是簡單地站在那裏,男人也像是一把收斂了刀鋒的利刃。
許是因為完成了實驗,秦茗的心情也難得的很不錯。她笑了笑,看向來人,一邊解開了自己被束縛在無菌帽裏的長發,向對方走了過去。
來人叫楊靖烽,是三個月前帶著任務從國際賞金獵人聯盟委派過來的。當時秦茗正在閉關。她的實驗到了緊要關頭,所以錯過了這人初來時基地裏的那些劍拔弩張的時期。畢竟,在這個時候,有一個類似於監視的存在來管轄實驗室,並不是什麼好事,尤其,這個人還是個對他們的專業知識一竅不通的門外漢。
秦茗並不知道這些。她出來的時候,這人已經過來了大半個月。該平息該安撫的,楊靖烽都已經解決了。而他們的見麵,開始於第一次會議報告。
楊靖烽看著秦茗烏黑的長發從肩上滑落下來,柔順,黑亮,就像是瀑布一般,傾泄如注。那流淌下來的秀發,就像是滑過了他的心尖,楊靖烽抿了抿嘴角,不動聲色地將握緊了手心將手背到了身後。
就像是第一次會議報告上,他看著那個罩在白大褂下的嬌小的女人,指著光腦上的那幾條公式,侃侃而談。
也許是因為長期跟那些試劑打交道的緣故,她素白的指尖,對比旁人來說,要蒼白許多。想到這裏,楊靖烽也不禁對這個女人多了幾分的欽佩。
照理來說,戰鬥在第一線的賞金獵人們十有八九對這些所謂的學者都不感冒。他們出生入死換來的待遇,這些所謂的學者們隨便寫幾個字說幾句話,就能換來了。
但是楊靖烽卻不敢小瞧了眼前這個女人。
畢竟,一個二十三歲的賞金獵人,醫學和生物學雙料博士,在全球範圍內都不多見。也是這位年輕的女獵人,在喪屍爆發的第一時間,研究出了最新型的阻斷武器,讓他們這些出生入死在第一線的戰士們得以喘息,這才將原本來勢洶洶的喪屍狂潮抑製住。同年,炎華國城市地下化,這也讓在那一次喪屍狂潮中幾近絕望的炎華國人民再一次得到了生的希望。
也就是這個時候,炎華國建立起了一級戰備喪屍研究基地。簡稱一研所。而作為在上一次喪屍狂潮中作出絕出貢獻的首席女科學家,秦茗卻在接受了組織任務之後,推辭了研究所長的職務,專心致誌地投入了自己的研究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