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嗒……滴……嗒……滴……嗒……
叮咚……叮咚……
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裏,十二點的鍾聲不斷回響,聲音來源是牆上掛著的複古式擺鍾,在微弱的燈光下,可以看到鍾上有斑斑鮮紅的血跡。
房子的主人正癱在大廳的沙發上,儼然成了一具屍體,他的皮膚已經變得褶皺不堪,呈現一副極度缺水的樣子。
男人外突的眼珠,極具恐懼的表情,仿佛在向人們傳達著某種危險的信號,頸動脈上的兩個牙印,似乎在告訴人們這又是一起鬼物謀殺案。
大廳的電視還在開著,這時正在播放著新聞報道。
“最近變態殺人案還在不斷增加,凶手越來越猖獗,鏡像管理者們提示廣大人民朋友,在沒有找出凶手之前,晚上盡量不要外出,不要一個人去偏僻的地方……”
隨著電視聲音的不斷播報,電視閃爍的光照亮了沙發後麵那張蒼白色的臉,一張滿嘴是血的披發女子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
今年是2018年,在鏡像世界,沒有國家概念,隻有像金字塔般的管理層,雖然階級十分明顯,但底層人民的生活還算過得去,直到連環殺人案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平靜的世界,令人類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之中。
“韶明,你怎麼還睡,現在已經十點鍾了!!!”
在一間寬敞的臥室內,一個男人正趴在桌上熟睡著,屋子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把椅子,和一張辦公桌,僅此而已。
對於外麵傳來的叫喊聲,韶明並沒有理會,扭過頭繼續趴著睡覺。
男人的雙手下麵,是一張女人的素描畫,而他的手中還緊握著一隻將要被消耗盡的鉛筆,這幅畫是他昨晚所畫。
陳峰直接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桌上的畫像後,深深歎了口氣,什麼也沒有說,靜靜的關上門,又走了出去。
這時,外邊傳來一群男人的說話聲。
“他又怎麼了?”
“能怎麼,還不是那個女人。”
“真是搞不懂他,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跟女人講純愛。”
“誰知道他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
同事們一陣抱怨後,韶明才開門從屋內出來,他掃了一下他麵前的這群人,便毫無表情的從他們身邊經過。
這是一個被資本扭曲的世界,人性中的感情已經被金錢腐蝕的不成模樣。
對於這群早已經喪失了情感的人,韶明無話可說。
韶明他們的工作很簡單,負責異像調查,這是一份很輕鬆的差事,跟鏡像世界的管理層打工,對於底層人民來說,是他們莫大的榮幸。
他原本是個鄉下人,十年前,因為不甘平凡的人生,他一個人來到了這座陌生的大城市。
也是在十年前,他愛上了一個女人,一個能夠被他稱為是自己靈魂的三分之二的女人,當時幼稚的他,以為是愛就可以天荒地老,直到女人某天狠下心來徹底拋棄了他。
這十年來,隻要他人靜下來,他的腦海裏都是那個女人的身影,最終相思成疾,患了一種病名為“愛”的不治之症。
十年後,他懷揣著這十年的相思回到故鄉,準備再見她一麵就徹底離開時,卻聽說他朝思暮想的那人已經離開了人世,而出事時間正是他離開的當天晚上。
據鄉裏的人說,當時她的死狀異常淒慘,全身皮膚褶皺,基本變成了一具幹屍,雙眼隻剩下兩個“深不見底”的窟窿,而在她的脖子處有無數的小洞,像是被什麼東西咬過。
同事們對於他的感情永遠是冷嘲熱諷,這個世界,已經不容許有純真的愛情,更不容許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這個世界還有的隻是物質和生理欲望的無端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