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他怒得紅了眼,用力捏著她的肩胛,與她對視著,良久,離開了她的身子,翻身坐起,披衣而去。
她的衣衫被他撕碎了,躺椅之上沒有可以遮蔽身體的物什,唯一的被衾在方才那張床榻上,殘留著別的女子味道。輕塵將自己縮作一團,即便是羞死,凍死,亦不願意去觸碰那令人作嘔的床榻。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得了報應,頭暈目眩起來,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朦朦朧朧之間,卻隻覺得有人在為自己穿衣,輕塵大駭,猛地睜開眼來,卻依舊是他,緊抿著薄唇不發一言,將那套全新的衣衫從裏到外為她穿好。再轉頭往四周一看,已經不是在王帳之中,而是另一座幹淨的大帳,她身下的床很幹淨,沒有絲毫其他的味道。
輕塵怔怔的看著他的手指,隨後冷冷的撥開了,倒在床榻之上,目光悠遠而迷離。
“你想知道什麼?我通通都告訴你。”他在床榻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眸色深深,如能溺人。
隻是她卻看也不再看一眼,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還想知道什麼?知道你們是怎麼開始的?知道你們有過幾次?知道你是怎樣利用她得到皇位,還是知道……那蕭霖,究竟是你的孩子,還是你父皇的孩子?我不想知道,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她語氣中分明的嫌惡,他聽得清清楚楚,低了頭把玩著椅子的扶手,他淡淡開口:“並沒有什麼開始,那時候她剛剛進宮,而我正在為奪得皇位而謀劃。她那年十六歲,長我一歲,有時她去向母後請安,偶然會在宮中遇到。”
“隻有過一次,是在我十六歲星辰的那晚。沒有人會與我慶賀生辰,隻有她派人送來了一疊壽桃。我獨自在禦花園中飲酒,她過來陪我。我依禮喚她母妃,她便哭了。那天晚上兩個人都飲多了酒……你也許不知道,她的眉眼與你,很像,盡管我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是你,可是卻還是發生了。”
“我沒有想過要利用她得到皇位,隻是她自己來找我,我不是什麼謙謙君子,既然能利用,那又何妨?直到她將父皇的遺詔親手交給我,我方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多年的努力,竟比不上一個女子的作用。”
“……至於,你問霖兒是不是我的孩子……”他頓了頓,清晰明了的告訴她,“我不知道。那時候她聖眷正濃,父皇幾乎每隔一天就要翻她的牌子,那晚過後,第二天父皇便是在她那裏過夜,後來她便有了身孕,推算日期,應該就是那兩天的事情,可是我們都不知道,霖兒究竟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