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道:“那就試試看吧。”
七夜縱身一躍,直接跳下險峰,師父則翻袖化出白鶴,帶著我緩緩飛下。
蘇決是見過白澤的,看到他現身於此俱是一愣,隨即見禮。
我悄悄退到良辰和段策身邊,將決戰之事說了一遍,話還沒講完,後背上就被冷汗浸濕了一大片。
段策震驚道:“當真隻有我們三個對七夜麼?”
我點頭,“隻有我們三個,抱歉我當時救人心切,腦子一熱,就順著師父的話說出去了……現在想想也覺得後怕。”
段策嘀咕道:“感覺是在送死啊,我們幾個加起來跟他也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你看看人家,往那兒一站,就有種天下唯我獨尊的範兒,都活了幾萬歲,跟他起比起來咱們就是奶娃娃,還差得遠呢。”
我本來就沒底,被他這麼一說,愈發恐慌了。
萬一我們輸了折在這裏,七夜將來為禍三界,師父撒手不管,還有誰能夠製得住他?
良辰皺眉道:“別說喪氣話,既然是白澤師父首肯的,那就絕對沒問題。我早聽說,白澤大人上至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能推未來能斷過去,有預知的神能。戰就戰,怕他做什麼!”
段策感慨道:“你可真厲害,這種場麵居然也不慫……反倒顯得我不夠爺們兒了。管它呢,豁出去了,大不了把命搭進去,死在七夜手裏,這輩子也不算白活了!”
我卻依然忐忑,“抱歉,我現在好愧疚……”
“愧疚個屁!”段策道:“我認識的小魚兒,不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麼,不想死的話,待會盡力就行!走!再磨磨唧唧下去,我都看不起自己!”
說完這話,他便做出一幅摩拳擦掌的架勢,但是怎麼看,都透著些許底氣不足。
良辰一馬當先,率先利用靈力具化出了天雨流星弓。
我也召喚出了誅邪偶,低聲同他道:“看到對麵的那個男人了嗎?他就是聞言三界的七夜,這是場硬仗,輸了就是死。我知道你素來厲害,但卻不能持久,這次情況特殊,我準備把所有的靈力都用在你身上,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撐到最後,絕不能拖後腿知道麼!”
誅邪偶原本一幅耀武揚威的模樣,聽完我這話卻是背身蹲到一邊畫圈圈。
“不能持久……主人居然說我不能持久……雖然我也知道這是事實,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講出來真的好嗎?”
七夜微微扯了下嘴角,露出輕蔑的嘲諷,同段策道:“你們三個死在我的手中,也是種莫大的榮幸,沒想到你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可惜了。”
段策這人平時膽子不大,怕鬼怕蟲,但是對戰的時候,無論麵對多麼強大的對手,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畏懼過。
此刻聽完七夜的話,眼中的擔憂瞬間煙消雲散,微微勾起嘴角道:“急什麼,待會兒誰死誰手裏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