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俏點點頭,繼續道:“江鳳華留著小公子的性命,不過是想利用他的血來提升自己屬下的修為罷了,月漸寒怕他們貪得無厭,於是嚴令每日隻能取九滴。倘若多一滴,便要找他們麻煩……所以小公子雖然每日放血,但影響應該不太大,夫隻不必再憂心了。”
“比起月漸寒,江鳳華要可惡的多,她不許任何人與小公子親近,見我們主仆關係好,就變著法兒的找茬,小公子擔心我出事,所以刻意疏遠,這也是對奴婢的一種保護,他真的很聰明,人也特別好!之前我還偷偷的想,江鳳華和月漸寒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生出這樣的孩子?昨晚見到您才發現,小公子的臉部輪廓跟您像極了,兩個人如果走出去,不用旁人說,也能一眼看出來是母子!”
我方才一直憋著氣,聽了她這話,明知道是恭維客氣,心裏還是感到舒服了許多。
紅俏道:“小公子嘴上不說,但是心裏什麼都明白,您看江鳳華死了,他別說是傷心,就連問都沒有問過。他之所以囚禁你,想必還是因為心裏頭有些別扭,等到以後想清楚了,就會放您離開的。”
我微微點頭,安靜的聽著紅俏講述種種往事,時而心酸時而欣慰,感覺好像自己也陪著他經曆了一遍似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洞口突然傳來一陣蛇走騷亂聲,紅俏緊張的站起身來,鼓足勇氣喝道:“誰在外麵?”
一個低啞的聲音道:“大巫鹹樓夜雨,拜見王子殿下!”
樓夜雨!我也騰的站起來,紅俏臉上更是血色全無,她聲音顫抖道:“當真是大巫鹹麼,您,您不是隨月神大人去縹緲之海了麼?”
樓夜雨道:“那邊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了,所以我便提前趕了回來。紅俏,殿下可在裏麵?”
紅俏慌張不已,搪塞道:“殿下正在休息,您……我回家過來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雙腿都在哆嗦,顯然是怕極了這位大巫師。
樓夜雨卻毫不客氣道:“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稟報一下,快去通報!”
紅俏不敢耽誤,拉著我便要往裏走,然而就在這時,守在洞口的蛇卻突然間全部被封印住,一個衣衫帶血的人硬闖了進來!
紅俏登時僵在那裏,連腳都抬不動了。
六年前我和樓夜雨曾經交過手,所以都還記得彼此的模樣。
他視線停留在我身上,看到鎖魂鏈後眼中閃過幸災樂禍的神色,“我還以為是誰呢,沒想到——一個死而複生的女人,竟然還能在巫鹹國攪出這麼大動靜,有意思……”
我表麵上裝作平靜,心裏頭卻是慌張極了,心想斐然千萬別出來!
於是一麵跟他說話轉移注意力,一麵將藏在衣襟裏的手指飛快轉動著鎖鏈,“大巫鹹,我現在還記得你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沒想到短短幾年不見,居然落得如此狼狽,如今江鳳華不在,你也成為了無主之犬,也是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