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我們走出去,眼前便豁然一亮,紙轎便悄然消失。

我用手遮著眼睛,好一會兒方才適應過來,好奇的環顧打量四周,發現自己此刻經置身在輕舟之上,周圍分別坐著阿離、牛能言、虛懼雀。

一個站在船頭,一個站在床尾,

河水寬闊,清澈見底,被陽光一照,便泛起萬道粼粼波光。

小船漂浮在河麵上,乍眼一看,竟仿佛懸空一般。

兩側山崖陡峭,宛若石雕刀削,藍天白雲都格外明亮,仿佛都被水清洗過一遍,不存在任何汙垢。

山林美景我見得多了,但是如此秀麗獨特的,卻是不多見。

河裏有東西遊來遊去,它們動作很快,眨眼之間便消失不見。

我原本以為是形狀奇特的魚,定晴看了會兒,才發現竟是密密麻麻的水蛇群!或綠、或白、或紅成群結隊的在水中劃過,看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這東西倒不見得有多大威力,隻是外表讓人看了心生畏懼,我下意識往阿離邊上靠了下,他不動聲色的伸手過來,從後麵攬住我的腰。

虎懼雀是很凶猛的鳥,看到這些蛇後,興奮的開始拍打翅膀,尖銳的爪子也開始蠢蠢欲動。

看它樣子,竟是想下水抓幾條上來吃。

不等它行動,白衣人道:“蛇是我巫鹹國聖物,誰若敢傷它們,必要以命償命!”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陰森森的,虎懼雀抖了下,幹笑兩聲:“我就是好奇看看,並不想傷害它們,兩位大人放心。”

白衣人轉過臉,徹底將它無視。

虎懼雀約是呆的太悶了,便同牛能言沒話找話,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牛兄來的時候家裏可安置好了?同蝶姐專程道別沒有?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不是有點不舒服,是不是暈船了?”

牛能言閉著眼睛,從頭到尾都沒有搭過腔。

虎懼雀討了個沒趣,便擠了過來,“唐姑娘……”

雖然蝶姐已經交代過了,但我還是怕它說出自己的身份,立刻道:“叫我小八就好。”

它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小八?”

我說:“嗯,周圍的朋友都這麼叫我。”

“唉呀,這麼說我們已經是朋友啦?真是太好了,這一路上我都擔心牛兄不能說話,路上悶的慌,彼此也沒個照應,現在看來是多慮了。我叫虎懼雀,很高興認識你!”

說著,竟然伸出一隻翅膀到我麵前,看架式竟是想握手。

我鮮少這樣跟人正式打招呼,不由愣了下,竟被阿離伸手擋了回去。

他淡淡道:“抱歉,男女有別,我們不興這種規矩。”

虛懼雀尷尬的收回手,“那就算了。”

原本隻是簡單的寒暄而已,但是他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又悄然流露了出來,船兩端的黑衣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

我悄悄碰了下他,語氣嚴厲道:“放肆,我與朋友說話,一個侍從出來摻和什麼?哪有你說話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