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想躺回去,不小心扯動傷口,又是連連倒吸涼氣。

媽媽連忙過來扶我,將枕頭墊於頸後,慢慢喂了我些白粥,末了幫我擦擦嘴道:“乖乖,你已經將他從虛空帶回,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想了下,柔聲道:“等他醒了,我傷也好了,兩人坐下來好好談談,到時候再把決定告訴您好嗎?”

媽媽輕輕幫我蓋好了毯子,語氣複雜道:“我原本是不同意你們兩個人的婚事,擔心你會在冥界受了委屈,走我的老路。如今幾次接觸,又觀察了他的言行,想法竟是有些改變了。常言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世間男子皆薄幸,能找到一個癡情的簡直太難了。他雖然不像赤淵,為了女人放棄大好前程和家族,但是卻對你……唉,我在這種事上,著實沒有資格教導你。嫁給他,便要麵對那些長老、還有朝中官員,以後怕是迎接你的是數不盡的麻煩。倘若不嫁他,怕是再也找不到對你如此上心的男人了。”

我捏著手指,默默聽著,隻覺得兩人前途一片茫然,頭疼。

還是算了,不想啦,等傷好以後再說吧!

蔣神醫期間來看過兩次,都幫我拿了最好的藥,所以身體複原起來很快,不消三日,便可下床走路了,隻是要養的像以前一樣,怕是還要花費不少時間。

赤淵每天都過來,每次都黑著臉。

不用問,肯定是因為我們兩個的事,又被符蘇氣到了。

那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但是跟阿離一樣,綿裏藏針,手段過人。

每次提到他,赤淵都是一通好罵,“可惡,那隻笑麵虎!昨天居然管我叫親家!親個屁!女兒啊,你要給爹長長臉,能不能還像以前一樣別理那小子?看姓符的怎麼囂張……”

話未說完,便被媽媽用眼睛瞪了回去。

赤淵識趣的閉上嘴巴,神情委屈地用手搓腿。

媽媽道:“孩子傷才好,說這些煩些的事做什麼?”

赤淵默默哦了一聲,不再言語。

他脾氣大,就像油鍋,一點就燃,但是在媽媽麵前,卻是無比溫順,竟是半點脾氣也沒有了。

我竊笑,等他們兩個一致看過來後,氣氛卻又尷尬了。

我說:“你們坐在這兒歇歇吧,我出去透透氣。”

赤淵緊張,“去哪兒透氣?”

能去哪兒透氣,不過就是想去看看阿離的情況罷了。

接收到我的眼神後,媽媽立刻心領神會,“你問那麼多做什麼?還想將女兒關在房間裏嗎?”

赤淵歎氣,衝我擺了擺手。

我如釋重負,慢吞吞地出了房間。

出門問了侍者,說冥王還在正殿,至於情況,卻是一問三不知。

從這裏過去還有一段距離,而我身上還帶著傷,不易走太遠,所以幹脆乘坐月神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