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蘇已經退位多年,如今雖然餘威仍在,但是同赤淵卻沒有了高下之分。
所以無論是依照年齡還是輩分,白澤都是上賓。
左邊是赤淵和符蘇,右邊則是杜若和媽媽。
我這種晚輩,在這種場合下是不能入座的,所以隻好站在正中間。
沒人說話,整個堂上一片寂靜。
我也算是見過世麵的,在這種情況下,卻不由自主的頭皮發麻,神情尷尬。
“師父,囚牛大哥他們……沒事兒吧?”我小心翼翼地問。
白澤道:“一切安好,如今事帶著眾妖在城中驛館住下了,等事情處置妥善以後,再行離開。”
聽完他這話,我也就放心了。有他們幾個守著,我那些妖怪朋友應該不會有危險。
又是一陣沉默,這會兒大家各懷心事,為了化解尷尬,於是便將表麵功夫放在我身上。
白澤看著我,是因為出於師父的關心。
爸爸媽媽看我,是出於親情。
符蘇和杜若看著我……眼神可就不對了。
真是太要命了,趕快開口啊,再不打破這種沉默,我就要喘不過氣來啦!
好像是聽到了我的心聲一樣,白澤率先道:“冥王大人現在情況如何?”
符蘇道:“一直昏迷不醒,所有的大夫都看過了,也查找不出原因。”
白澤道:“能否容我過去看看?”
符蘇立刻道:“自然,在下這就帶您過去……”
“不必了,”白澤拒絕道:“讓小魚兒陪我去就好。”
我在這裏呆的渾身不舒服,恨不得立刻離開,連忙做出手勢:“師父,這邊請!”
帶著白澤出了華陽殿,我這邊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師父,在拜天地的時候,那股風,是您幫忙的吧?”
“嗯。”
“鎖魂鏈,也是您擊碎的麼?”
“嗯。”
“謝謝師父!”
“嗯。”
雖然他話不多,但是我依然覺得很溫暖。
我帶著他,熟門熟路的穿過長廊,來到幽冥殿。
在我們過來的時候,後麵悄悄跟著一位侍從。
這會兒小跑搶在前麵,跟守衛低語了幾句。
對方便默默讓開,我同白澤便走了進去。
阿離依舊躺在床上,隻是嘴唇和臉色都很白,幾乎沒有血色。
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書生,哪裏有在大殿上深謀遠慮的樣子?
我心揪了起來,想要撫摸他的臉,最後礙於旁邊的師父,又生生收了回來。
白澤幫他把了下脈,又將人眼皮翻起來了看,然後緩緩在塌前踱了幾個來回。
我緊張不已,“師父,他到底怎麼樣了?要怎麼做才能醒過來?”
白澤道:“不好說,他身體並無大礙,但是體內卻有兩股力量在糾纏爭鬥。”
我讓侍從退下,將青嵐和阿離的事告訴他,末了道:“就這樣,青嵐進入了阿離的體內,兩人自此合二為一,阿離說他對不起青嵐在前,所以這件事要瞞著長老,免得他們對對青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