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擺放的桶裏的女人已經不見了,被傷成那個樣子,死亡對她而已也是最好的解脫吧。

尖銳又刺耳的叫聲,一聲接一聲的從裏麵傳出來。

我不自覺放輕了腳步,從牆壁上扯下條鞭子握在手中,猶豫著穿走狹長的走道,到了最裏麵的囚室眼前。

已經失去意識的女人此刻被鐵鏈束縛著,身上已經布滿了錯綜複雜的傷口,每一條都有一兩寸深,紅的、白的皮肉都像花兒一樣翻卷開來,血順著傷口往下淌,拉出一條條粘稠的線,血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而月漸寒,正眼神狂熱的握著一柄短刀,興奮地著欣賞著自己的成果。

這個該死的變態,又在沒有任何仇怨的情況下行暴虐之事了!

他這樣子,突然讓我想到了赤淵和媽媽,兩個昏迷不醒的人,該不會也遭遇了這這家夥的毒手吧?所以他才如此放心的讓我尋找,因為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們!

這個想法瞬間讓我血液上衝,紅了眼睛!握著長鞭的五指,也發出了咯嘣咯嘣的聲響……

女人頭垂下來,就算月漸寒依然在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她也再沒能發出聲音。

這種沉默對變態來說,似乎顯得太過無趣,月漸寒當啷一聲把短刀扔在地上,自己則將已經不成人形的女人摟在懷中。

我悄無聲息的邁出腳,一步、兩步、三步……越來越近!

從興奮中抽身的月漸寒似乎有了些許察覺,然而我的動作卻更快,在他想要回頭的刹那,將手中的鞭子套到了他脖子上,然後驀然收緊!

什麼月神,就是一個打著神明頭銜的瘋子罷了,神明該有的智慧和仁慈,他可一點都沒有!四年前司空島上,我可比誰都清楚,這家夥的底細和惡劣本性!

他伸出手,想要反抗,然而我卻不給他任何機會!

用力一摔將他拖倒在地,腳也順勢踩在他胸口上,防止他再作垂死掙紮。

頭本來有些痛,再加上睡眠不足,襯著這血腥昏暗的囚室,愈發讓我有種置身夢中的錯覺,心裏一個亢奮的聲音在大聲呐喊:殺了他、殺了他!

這種感覺,這麼多年來,隻有過兩次。

一次是麵對浴風姬柔,一次是現在。

這兩個人對我而言,都是一丘之貉,不相上下的惡極之徒,死了半點都不可惜!

於是我將鞭子越收越緊,月漸寒臉上開始呈現出青紫色,瞳孔也越來越大……

他張開嘴想說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知道,他想用那兩個人名來提醒我,希望能換取自己的生路!

“乖乖,媽媽等你來。”

“對不起,小魚兒,我不是個好父親,希望我不在身邊的時候,你能繼續開心快樂的生活。”

……我緊緊咬著下唇,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掉在月漸寒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