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道:“那打個電話請人來修吧!”

他卻顯得很固執,“不要,要是被人認出來的話,那就太丟臉了!”

我說:“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裏吧?”

靜默了片刻,段策終於拉下了臉,“我下去看看。”

十分鍾後,他脫掉了身上那件沾滿油汙的名牌外套扔在了車頂上。

一個小時後,精疲力盡的坐上了車,泄氣道:“發動機出了問題,修不好了。”

我說:“打個電話吧求助?”

“信號不好,撥不出去。”

“那怎麼辦?”

段策很幹脆道:“涼拌,收拾東西。”

我錯愕,“收拾東西……你該不會是想要把車丟在這裏走著去吧?”

段策道:“說對了。”

我說:“可你這車很貴啊!”

“再貴的車不能開,也是個廢物,扔在這裏也沒關係,找個有信號的地方,打電話讓人拖回去就是了。”

“萬一被人偷走了呢?”

“一輛壞車,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的地方,誰有能耐把它弄走?有能耐的人也不敢動它,偷了也得給我送回去。”

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我便安心了,收拾好東西後,便幹脆躺在車上休息,打算等到入夜後再讓月神鴉帶著我們前進。

動車開了這麼久的路,顯然累壞了,剛好得了機會,便躺在旁邊睡的很香。

而我則百無聊賴的望著窗外和遠方的路,希望能看到過往的車輛能夠捎帶我們一程。

結果轎車沒看到,反而看到一輛黑色鬼車,正疾速從我們後麵趕超過來。

我心裏格登一聲,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段痛苦難忘的回憶,立刻趴下去躺好,順帶將窗戶關上。

鬼車嗖的駛過,我這邊還沒有鬆口氣,對方竟然再度折了回來。

然後站在車外麵,用那雙恐怖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車裏看。

這是單向玻璃,我們能把外麵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對方卻看不到我們。

盡管如此,心裏還是忍不住發毛。

這家夥長的實在讓人發悚,說不上醜,就是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尤其是那兩個方形輪子,一看就是違背自然規律的存在。

它顯然對這輛車子很感興趣,從前麵繞到後麵,左邊繞到右邊,前前後後跑了十幾圈,甚至還用手摸了摸車屁股,嘴角開始浮起一絲詭異邪惡的笑。

並非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隻鬼車鳥之前在冰封森林的時候,就已劣跡斑斑,慫恿別的妖怪欺負弱小不說,還是個顯而易見的好色之徒,我永遠也忘不了它當時看到狐女時流著口水、以及拍著胸脯說自己有一顆好腎的表情……

這家夥目前是獨自一人,顯然沒有追求的狐女,又或者說是已經失敗了。

雖然段策這輛車子長得很粗野奔放,但畢竟對鬼車鳥而言,也是長著輪子的代步工具,算是自己的半個同類,天知道這沒有人性的貨色會不會幹出什麼猥瑣下流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