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附近地形非常熟悉,所以不用找人問路,我輕易找到了最快通往村子的捷徑。
我撐著傘,不敢讓自己腳步走的太快,生怕被旁邊的人看出異樣來。
就在快走到村莊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大群人,男女老少聚在一起圍觀什麼。
於是便好奇走過去看,透過縫隙後,竟看到地上的人竟是琉璃。
這會兒正蹲在地上,抱著頭,而她的繼母,則手持柔韌的柳條不停的往她身上抽打。
時逢初夏,她衣服穿的非常單薄,露出來的手臂上,層層疊疊的布滿老傷和新傷。
那個惡毒的女人,一邊打還一邊罵,“別以為長的好看能勾引男人就是什麼本事,這才多大,就隔三差五的離家出走,我這回要是不打斷你的腿,下次說不準你還要翻天!”
琉璃也不躲避,眼中噙著淚,倔強的瞪著她,“你說了不嫁就是不嫁,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連麵都沒見過,哪裏有什麼感情?你女兒天天鬧著要嫁,你怎麼不讓她去呢?”
這周圍人站的密密麻麻,竟無一人上前阻攔,放眼一望,竟都有幾分麵熟,其中幾個女人臉上還有幸災樂禍的嫉妒之色,這實在讓人心寒。
見琉璃臂上血都滲出來了,而那女人卻沒有一點收手的打算,反而越抽越來勁,我便擠進去,一把抓住她手中的枝條。
女人錯愕道:“你是誰?想做什麼?”
我不理會她,而是掃了眼眾人,“你們農活都幹完了沒?給孩子們做飯了沒?家裏的牛羊喂了嗎?都很閑嗎?還是吃飽了撐的,跑到這裏來看熱鬧?人女孩都打成這樣了,也不見你們阻攔一下,到底還有沒有點人性?”
因為心裏存著氣,所以這會兒說話就像擲刀子一樣,也顧不得他們尷尬不尷尬了。
見我一幅氣勢洶洶的架式,他們便散了去,最後隻剩下我跟阿離、琉璃還有我對麵的女人。
女人怒道:“你哪來的小孩?跑到我們這裏撒什麼潑?我教訓女兒,關你屁事,快點放手!”
說罷便要用力扯動柳枝,然而卻被我拽得死死的,我趁機鬆手,她毫無防備摔了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我用餘光掃了下旁邊的阿離,見他神情淡淡的,臉上沒有任何異常情緒,目光雖然在看琉璃,但卻並未做任何停留,就跟看這周圍景色、路邊花草沒有任何區別。
見女人才要張口,我便狠狠威脅,“你要敢罵人,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同她相處的日子不算短,我對她為人已經相當了解。平常這女人對待琉璃,一向張口就罵,抬手就打,可惡之極,對待這種貨色,根本沒必同她客氣!
聽我說的狠,她便生生將到嘴邊的話給吞咽了下去,眼睛在四周搜索,這才留意到阿離,臉上很明顯地露出了驚訝。
阿離不僅生的好看,氣質也非常獨特,他這樣的人,無論是出現在鄉野還是都市,都是非常醒目的。
我用手遮著嘴,小聲同阿離道:“這就是琉璃,你先幫左思好好觀察觀察她,我把旁邊這礙眼的女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