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傘,猶豫了下,最終放棄了反抗。
這種關頭打鬥,難免會造成人員傷亡,他們都是盡職的守衛,真若出了好歹,怕到時候自責的還是我。
殘陽如血,雲霞飄浮在天空,就像一大堆血淋淋的的浮屍,看得人觸目驚心。
我對麵的男人,正在優雅從容的進食晚餐。
看著我一動不動,他便動手將食物往我麵前送了些。
“忙碌了一天,餓了吧?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菜,我特意讓人做的。”
這是從我被送到幽冥殿起,他同我說的第一句話。
他什麼都沒問,然而卻像早已通曉一切。
偽裝計劃失敗,硬闖計劃失敗,看來隻能實施第三套計劃了。
在這種情況下,嘔氣是不理智的,為了下一步的動作,我必須要做足準備,儲存體力。
想到這兒,我便拿起筷子,將麵前的飯菜一掃而空。
他還跟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嗜好,進食隻為生存,然後便停下來看我,仿佛看人吃飯是件很有趣的事。
我放下筷子,泄氣地看著他,“在我出城前,你就知道我的全部行蹤了吧?”
他微笑,“沒錯。”
“那為什麼還要白忙活一場呢?”
“不讓你嚐試下,怎麼能讓你徹底死心?”
他的話又狠又絕,直接將我接下來的話全堵回了心裏。
我還真是大錯特錯,本以為他給我這次機會,是看在我們過往的情分上,卻沒想到一開始就是鐵了心的想要給我顏色看看。
吃過飯後,我便隨他回到偏殿。
那棵漂亮的雪霄樹,還是跟往常一樣,撲簌撲簌往下掉著花兒,好像是在下雪一樣。
時光沒有在這裏留下任何痕跡,一切都還跟我記憶中沒有任何區別。
我遲疑了下,雙掌貼著樹幹,三兩下便爬了上去,動作靈巧就像是一隻貓。
到了上麵後,我坐在樹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我是不是隻能在偏殿裏活動,別的地方都不能去?”
這些年,我早已經習慣了仰視他,這會兒從上往下看,竟有種難以言說的優越感。
好吧,我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雖然他站在地上,但是那種雲淡風輕的氣場,卻是比這棵雪霄樹的存在感還要強大。
他微微彎起眼睛,“你是屬於我的,我所有擁有的,都是屬於你的,我做的事,你都可以做,我去的地方,你也都可以去。”
他的話,在我聽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知道這番話意味著什麼嗎?如果我哪天腦袋抽筋,把整個幽都都折騰的底朝天,也無所謂嗎?”
“隨便,隻要你有那個精力去折騰,我就有精力給你收拾。”
這話說的,真是狂妄又肆無忌憚,但是配著他的臉和氣質,竟然絲毫不顯浮誇!
“你知道赤淵和朱砂的下落嗎?”我問。
“暫時不清楚,不過你要想知道,我可以馬上去找。”他說。
我立刻道:“那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