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他們看不到我,卻沒想到被逮了個正著,我冷不丁打了個哆嗦,竟就此從夢中驚醒了。
耳邊同時傳來初七的叫聲,“喵喵,小魚兒,快醒醒!快醒醒!”
我下意識揉揉眼睛,發現自己依然置身在那個破廟當中,身體懸在半空,被一個玻璃球似的結界護著,而良辰卻趴在地上,看起來已經身受重傷。
在他們麵對,站著一個手持宮扇的美麗女人,她頭梳雲鬢,腰間束著彩色飄帶,容貌清麗但卻透著幾分陰鬱。
她看起來非人非妖,身上的殺氣卻大的可怕。
我立刻坐起來,用力掙紮著想要出去,卻都被結界反彈回來。
“良辰,快點放我出來!”
“老實在裏麵呆著,這女人很厲害,你現在出來也是白白送死!”
我又急又氣,便衝那女人叫道:“你是誰,又想對我們做什麼!”
女人眼睛微撩,冷冷看我一眼,“可笑,你們闖到我的地盤上來,卻問我想做什麼,當然是殺了你們……”
她的地盤,也就是這結界的主人?!
“我們不是故意的,不知怎麼就闖進來的……”
“胡說八道!這是我設下的死界,單憑你兩個人類怎麼可能隨隨便便進來?”
“別解釋了小魚兒,這女人自負的很,壓根就不相信這結界很容易被人打開。”良辰摸出匕首藏在身後,有意激怒對方。
女人果然氣極,“這結界我隻對一人開放,你們幾個,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闖進來?除非……”
她頓了頓,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說!你們幾個,究竟同白澤有何關係?”
良辰瞟我一眼,輕輕搖頭,暗示我不要開口。
見我們都不說話,女人上前搜良辰的身,良辰刺出匕首,卻被對方提前察覺,後退的同時又擲出了手中的宮扇,扇子重重拍在良辰身上,良辰悶哼一聲,口吐鮮血。
初七身體變大,飛撲過去,將良辰甩到背上,才奔出廟門,卻又被結界攔了下來。
眼看那女人失了理智,又要痛下殺手,我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喊道:“委然!你是不是委然?”
那一瞬間,我想了馮瞎子臨走前的奇怪話語。
“小魚兒,記得柴桑那個壞掉的命盤麼,這是我應該曆的劫。”
“活了這麼多年,我原來根本不是我……”
“那個負了孌仙的人,就是我,如果沒有我,就不會有這樣的罪惡。”
他留給我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符咒,卻在仙渡被流生視為珍寶。
符並無絕對之說,但是我這幾年,無論對方是人、是鬼、還是妖怪,他的那些符咒卻從未失效過,哪怕一次都沒有。
祖父留下的玩偶,出生於擅長封印之家的良辰尚無把握解開,而他卻曾輕鬆的喚醒了誅邪偶。
這女人,布下了憂傷的結界,卻隻允許白澤一個人進入。
再結合方才的夢境,雖然我現在還沒搞懂,為什麼我們並非本人,卻能輕易破結界而入,但是如果這女人當真是委然,那是不是意味著……我的馮爺爺,他當真沒有死,而是變回了白澤,去了傳說中的昆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