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我話語突然停了下來,老和尚?寺廟?!

“是想起什麼了嗎?”

“這座寺廟,還有這尊神像,都跟他長大的地方一模一樣!據說那裏已經被拆掉很多年,我也是夢裏去過兩次,奇怪,莫非是我記錯了?”

良辰起身,用手撫掉神像上的灰塵,突然一陣顛簸,整個寺廟都劇烈晃動起來。

我跟良辰呆在結界裏,本就身體不適,被這麼一折騰,愈發頭暈眼花,最後幹脆兩眼一閉,什麼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竟不由自主的來到一個完全陌生之地。

四周雲霧,生長著許多奇石怪樹,白鶴怪鳥拍著翅膀或飛來飛去,或落於湖邊啄食,見人也不回避閃躲,悠哉悠哉好生逍遙。

這裏的人打扮也很奇怪,男男女女皆衣著鮮亮,玉帶束腰長袖飄逸,看起來就像壁畫裏走出來的似的。

見一路人目不斜視的從跟前走過,我便好奇伸出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果然是看不到我的。

莫非上天不忍我們被困結界,所以才送了個夢給我們以作警示?

正想著,遠處兩個梳雙髻的小童嘻笑著走過來。一青一藍,年紀約十歲上下,生的唇紅齒白很是可愛,頭上插著兩根黃色羽毛。

前麵一個懷裏抱了銀製的大酒壺,幾乎有他半個身體那麼高,卻不見他有絲毫吃力。後麵的托盤當中盛的則是梅子和青提,綠綠的很水靈。

“聽說過兩日,那個委然又要來妖界。”

“真是討厭,明明一個仙子,卻沒有半點仙骨風度,跟咱們白大人剛好顛倒個個。咱們白大人雖然是妖怪,在三界之內卻威望甚高,就連天界的人見了都得捧手作揖稱一聲神瑞君。”

“沒錯,自古妖界不兩立,別說咱白大人沒有七情六欲,就算有,也輪不到她委然。妖界多少人都翹首盼著呢,白大人勾勾手指,哪個女人不是飛著往上撲?”

“就是就是,要不是仗著自己幫過妖界,真以為白大人會看她一眼麼?”

兩個小童正說的熱鬧,忽聽一個男聲道:“你們這兩隻黃雀,再在背後胡說八道論人長短,我就去稟告白大人,將你們調去看果園!”

小童連忙求饒,“唉呀,敖川大人行行好,我們保證再也不敢了。”

“去吧。”竹林裏走出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長發用黑絲帶紮著,身著暗紅寬袖長袍,看起來瀟灑又英俊,讓人過目難忘。

等兩個小童飛奔逃離後,他轉身對著竹林歎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真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找這兩個吵人的家夥做侍從。”

裏麵久久沒有回聲,我好奇極了,便走過去偷窺。

原來林間竟然放著石桌,還有一人穿著白袍坐在那裏,低頭用手指撥著棋子。

那身影輪廓,還有此刻的姿勢,竟無一不透著幾分熟悉。

不知為何,我突然變得很緊張,手心裏竟然滲出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