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錢少是吧,說個想要的數字吧,我會跟段先生請示的。”

“跟錢沒關係,”馮瞎子說:“不過聯係下段先生,讓他親自過來一趟最好。”

“段先生是誰,你又是誰,還勞他親自前來,你這話未免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那人抽了一根煙叼嘴上,態度很拽道:“我話先摞在這兒,今天我們是來拉棺材的,用不著征詢你們意見。識相的就趕快讓開,真要動起手來,你這老胳膊老腿的怕也吃不消。”

馮瞎子不悅的護著棺材,“怎麼,你們還要明搶?”

那人一抬手,後麵便過來兩個人,跟玩似的把馮瞎子架到邊上,另外兩個人抬起棺材就要走。

“小王八蛋,還真沒規沒矩反了天不成!對待這種人,講道理沒用,就得動手!”

‘許舅舅’怒喝一聲,一個箭步衝上去,衝下命令的男人啪啪甩了兩個響亮耳光。

對方懵在那裏,完全反應不及,臉登時腫起大高,煙也掉到了地上,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又是什麼人?”

‘許舅舅’冷哼,“我是你們段先生的祖爺爺!”

這話在對方聽來,顯然是在辱罵挑釁,他們放下棺材,將我們團團圍住。

整個院子都陷進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當中,周暮生緊張的抓緊手裏的拐杖,我也連忙躲到他們身後。

兩方實力懸殊有點大,對方都是身強體壯的彪形大漢,而我們這邊:老的老小的小,僅剩下兩個壯年,還都身負重傷。

‘許舅舅’挺起瘦弱的身板,昂起頭道:“你們都退下,對付這些混蛋,我一個人就夠了!”

馮瞎子一把將他扯了回去,“退什麼退!還真以為還是自己當年那會兒啊,就算您能折騰,許醫生這身體,能扛得住嗎?”

轉臉抬起胳膊,同那些人道:“你們幾個,別以為自己人多就了不起,這是鄉下不比你們城裏,我們街街戶戶可都連著親戚,信不信真敢動手的話,就讓你們豎著來橫著出?”

他這話一出,對方倒真有幾分猶豫了。

周暮生見事情有轉機,連忙道:“要不你們就打個電話,向段先生請示請示,看他本人什麼意思。”

幾個壯漢用眼神交流一番,這才慢慢散開。

挨了耳光的男人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出號碼後立刻站得筆直,就好像對方已經到了自己眼前一樣。

“段爺,我們現在青莞那個醫生家裏,老鄉攔關不讓走,死活非要跟您說幾句,您看……好,我就將把電話交給他。”

那人拿著手機,準備遞給馮瞎子,卻被旁邊的‘許舅舅’搶了過去。

下一秒他就開始破口大罵,“小兔崽子,你些年你在外麵做的什麼狗屁生意,連做人的道理都不懂!知不知道什麼叫尊重?老子住了那麼多年,你說遷就遷,夢裏告訴你多少次,怎麼就是不聽話?不搬、不搬、老子不搬!這次聽懂了沒有?我告訴你,別在我麵前擺什麼段先生的架子,限你在今晚淩晨前趕回來……什麼?你問我是誰?我是你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