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以自以為是的方式愛著對方,都自以為是的給了對方幸福,卻從來沒有問過一句對方想要的幸福是什麼。
妃城後街,人丁稀落、清冷安靜。
暗柔的路燈下,街道兩旁的一些小店鋪,有的關門了,有的還亮著燈。
顏夕孤獨的身影,沿著這些燈光,緩緩往前走。
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個穿著破爛的女人將她攔住,女人身邊還挽著一個同樣穿著破舊的小女孩,兩母女相互摻扶著。
女人顫抖著雙手,比劃說餓。
“小姑娘,行行好,我丈夫得了骨髓增生,化療費已經花光了家裏的所有積蓄,現在我身無分文,幾天沒吃飯了,你能請我們吃點飯嗎?或者請我家木木吃點飯也可以,都是我這個做媽媽的不好,讓孩子受苦了。”女人邊說邊哽咽,空洞的眼眸裏溢滿了哀求。
旁邊的小女孩稚嫩的小手也緊緊拽著顏夕的衣角,水汪汪的小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顏夕,跟著女人細聲乞求道:“小姐姐,求你了,我媽媽也幾天沒吃飯了,我們就吃一點點好不好?”
顏夕本想甩手離開,但看到眼前這位衣衫襤褸的母親,不由想到自己的母親,心一下便軟了。
她的人生也是在一個星期之前,從一個富家千金,一夜之間跌入穀底。
那個冷血無情的父親,在狐狸精白潔的迷惑下,不管門外瓢潑大雨,不顧她們母女身無分文,不講究一點父女情份和夫妻情麵,狠心的將她和母親逐出家門,任憑她們母女流落街頭。
麵對狐狸精字字如刀的抨擊,她母親卻選擇隱忍,喝止住了她跟狐狸精討回公道,選擇帶著她含淚離開。
狐狸精跟她們母女倆說的話到現在一直像個烙印般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腦中,揮之不去。
“你個黃臉婆,除了在家做保姆還會做什麼?你配得上阿偉嗎?你能為他做什麼?你對他有什麼利用價值?隻有我,才會對阿偉的事業有幫助,而你和你的傻女兒,隻會坐吃山空,隻會把他的老本都敗光,對阿偉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狐狸精的氣場強大,母親被她罵的啞口無言,一向柔弱的母親在一旁嘴唇泛白,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顏夕恨透了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那麼懦弱,恨自己眼睜睜看著母親受委屈卻不能做一點改變,恨自己虛度了十七年的光陰,不好好學習隻知道和狐蜜狗友吃喝玩樂,隻知道問母親伸手要錢買各種奢侈品化妝品和名牌衣服包包,真到了對敵上陣的時刻,她卻連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口。
如果她自己有本事,母親就有底氣回擊狐狸精,這個原本幸福的家就不會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