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3)

雲依斐微微蹙眉, 兩個人腿都受了傷,唐義璋眼裏她是男子, 同乘沒有問題, 如果自己找借口, 怕是會引起他的懷疑。

唐義璋自然知道她的為難,若都是男人,理應同乘,一旦自己找借口,叫她懷疑自己已經知道她的身份, 那她日後在自己麵前,必然會有很多顧忌,叫她一番苦心白費。

但是提出同乘,他還當真占不了這個便宜。一時間,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雲依斐深吸一口氣, 既然自己女扮男裝,這種情形, 早就預料到過, 她得承擔起自己選擇帶來的不便。

念及此, 雲依斐對他道:“同乘吧。”

說著,雲依斐率先上了馬, 唐義璋看著馬上的雲依斐, 抿了抿唇, 內心掙紮片刻, 最後還是上了馬, 坐在了雲依斐身後。

見他坐穩,雲依斐腿夾一下馬肚子,緩緩往回走去。

唐義璋坐在她的身後,手很規矩地撐在馬鞍後麵,身子盡量靠後,盡可能不碰到她。

他的心宛如有大木撞鍾,在胸膛裏亂晃,因氣血不穩,四肢有些發麻發涼。她喊自己同乘,是出於維護她男子的身份,還是出於……她是不是……也對自己有好感?

一時間,欣喜伴隨著混亂的思緒同來,兩種念頭交織在唐義璋心中,叫他萬分痛苦。

若以為她是維護自己的男子身份,他不大願意,更樂意去認為她也是對自己有好感。可他又下不定決心去認定她就是對自己有好感,一旦她是前一種緣故呢?那自己豈不是自作多情?

這一刻,他方才理解,為何那些陷進情.愛中的男女,總是患得患失,傷春悲秋,這種滋味當真不大好受。想當初他還口口聲聲的嫌棄人家,再看看自己現在,還不是一樣的患得患失,當真是報應啊。

唐義璋坐在雲依斐身後半晌沒有出聲兒,前後活了兩世,雲依斐這還是第一次和段承宇之外的男人這般親近。

心中不緊張那是假的,沉默半晌,雲依斐壓著紊亂的心跳,佯裝若無其事的說道:“我覺得,今天考場上的事兒,得跟我爹說一聲兒。”

唐義璋“嗯”了一聲:“也得跟我爹說一聲兒。”

雲依斐點點頭:“王爺也得說一聲兒。”

唐義璋照舊“嗯”了一聲兒,說完這幾句,倆人複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雲依斐想了想,複又道:“最好是能捅到皇上麵前。”

唐義璋聞言蹙眉道:“可現在那匹瘋馬不知去了何處,若是捅到皇上麵前,怕是證據不足。”

雲依斐聞言冷笑一聲:“即便越王和兵部尚書能一手遮天,可今日眾目睽睽之下馬匹發瘋,他們還能堵住悠悠之口嗎?估計等我們回去的時候,今日的事怕是就傳遍長安城了。”

唐義璋聞言,輕歎一聲,說道:“但是無法證明,那匹馬是被下過藥的,怕是很難定罪。”

雲依斐明白唐義璋的擔心,微微側頭,他的身影落進餘光裏,雲依斐笑笑對他道:“隻這一件事,沒指望能扳倒越王,但是這件事,會在皇上心裏留下印象。多行不義必自斃。”

她若是沒有記錯,近期內,越王當會有大動作。

唐義璋聽她這般說,歎道:“我今日才算是體會到朝堂爭鬥的黑暗,你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

話到此,唐義璋忽然頓了頓,將心裏想說的話轉了個彎兒:“王爺侯爺,他們會保護你,幫你助你,你不是一個人。”

雲依斐抿唇一笑,看向前方,清風拂過她淩亂的鬢發,心中不由浮現出前世的記憶,還有今日的畫麵,輕聲道:“還有你。”

唐義璋心頭一震,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他希望的那個意思嗎?還是、還是隻是單純的當他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