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大司巫已經預言出,今年又要大旱了。”一行車馬隊伍經過,中間位置的男人坐在牛車的板子上,臉色愁眉不展,看其一行人的打扮皆是那粗布衫,隻有前麵以力拉牛車的兩人穿的是短汗衫,臉上皆有不知名的烙印。
這兩人一看便是奴隸,坐在牛車上的粗布衫男子也隻是尋常百姓。一行人零零落落如粗布衫男子扮相的人有五人,拉車之人也盡是短汗衫打扮,便是奴隸從衣衫處漏出的體格來看顯著有些瘦弱,也不知是怎麼拉起那沉重的牛車的。
另一人聞言,臉色立馬就變了,像是招了什麼晦氣似的,連忙對那中間的男人道:“你聽誰說的,上邊的諭令可還沒下來,這可不能亂說!”
若問大人:民以何為重?答曰:自是食。
俗語,民以食為天。若是大旱,而且這預言的還不是旱,以往對於百姓沒什麼影響的旱災,諭令上也隻以‘旱’來傳達,隻有三年以上的旱方為大旱,現在那男子說的分明就是大旱!很可能他們這未來三年都沒有收成。
一年沒有收成對於他們尋常百姓而言,已不算小事,三年!再加每年賦稅上繳,百姓所剩餘糧便是那稅都交不起,難怪那人聽了這番姿態。
聽到同鄉反駁他,那男子臉色有些惱,這分明就是不信任他,他王田何曾說過,謊話,“這可是我家那口子昨夜回家告訴我的,讓我早作準備呢,要不是和你們關係好,我會給你們說?”
過了良久,空氣靜默了片刻,隻有牛車咕嚕嚕又咕嚕嚕的聲音。
有人開口:“真是你家那口子說的?”言語間有些忐忑的意味,似乎不想去相信,但事實在前,抱著一絲期望在問。
當今大陸,若說最受人尊敬的是什麼,那便是巫了。
巫者有神奇的力量,尋常之巫可知農事,醫傷者,甚至度亡者,,,如此種種,便如那預言之事,也隻有那大司巫級別可以了。
而王田的妻子便是之後才查出可以稱為巫的,不知豔羨了多少人,當今,女子地位低賤,但稱為了巫之後,即使最低級的巫者從屬那也身份不再是低賤之輩,而是受人景仰。
成為巫之後,便是每日都需要前往巫廟祈福的,巫們會從那得知一些尋常人不能得知的事情,便包括還未下達的諭令。
王田回的斬釘截鐵,“那當然,這還有假。”這話一說,不光熄了問話男子的希望,也澆滅了一旁一直在聽著的幾人。
看見所有人不在言語,王田也知道他們的想法,當初他聽到的時候何嚐不是如此作態,想到以後,王田腦中的惱意不在,一時也是懨懨的了。
牛車咕嚕嚕的聲響再次響起。
突然,前麵的馬車一停,王田感知到隊伍不動了,向前張望去,就看見為首的下了牛車彎下腰在看什麼東西。
許是看的時間太久,讓後麵包括王田在內的同鄉都有些好奇了,王田衝著王河吆喝了一嗓子:“王河,你看什麼呢,撿著寶貝了,還不走。”
“不是寶,是個小孩。”
王河的聲音有些小,甕聲甕氣的讓人聽不清,王田耐不住也下了牛車走過去,剩餘的幾人也走過去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讓憨漢子也走不動路了。
莫非是黃金不成?大的都搬不動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