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找到柳青青的人影,楊丹心感覺萬分沮喪,沿著托木爾峰的魚脊背似的山脊走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不甘心柳青青就這麼無緣無故地失蹤了。
山脊上飄落的鵝毛般的大雪,伴隨著怒號的狂風,將楊丹心留下的一串足跡漸漸淹沒,但他相信柳青青一定會沒有事,他隻想找到柳青青,問一問他離開冰川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一看柳青青受傷沒有,他好回去有一個交代。
本來可以踏雪無痕,本來可以在這托峰之上施展淩波逍遙遊,可卻沒有,也不是因這裏的空氣稀薄,也不是因風雪交加,而是他沒有了施展這些本領的心思。
沒有了尋找柳青青人影的方向,在楊丹心看來,就好似大海撈針,不,比大海撈針還要難,針是死的,人是活的,這麼大的天山,你讓他上哪兒找去?
原以為柳青青如上次一般上了托峰,而今他就在托峰的峰脊之上,卻沒有看見柳青青的人影,怎不叫他氣餒?時間對楊丹心而言是多麼的寶貴,丹心鎮江湖內還有好多的事情等著他回去處理,還要回去研製出天絲蟾毒的解藥,不但要救師傅,還要拯救那麼多“死神之吻”的人,雖然他們的手上都是血債累累,但也是大明的精英,大明的子民,擁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可能為了一個柳青青而放棄自己身上的擔子,拋下這些事情不管,這不是楊丹心的個性,可柳青青的下落不明,同樣牽扯著他的心。
“蒼天!你讓楊丹心怎麼做?”一路尋找,一路走來,此時楊丹心一下跪在了雪地上,想起這些煩心的事來,便沒有了主意,高聲呼喊,“怎麼選擇?”
“這很簡單,從托峰頂上跳下去,那裏有萬丈懸崖,一了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居然在怒號的狂風中那麼清晰地響徹在楊丹心的耳畔,“蒼天,你為什麼讓人家選擇這樣艱難?我要是你,就會這麼做!紅塵多磨難,你都是一個大徹大悟之人,卻在這樣的芝麻綠豆小的事情上煩惱,真替你害羞!”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心思?”楊丹心聽了這話,心中頓時一驚,要知道能上這托峰頂上之人,絕非是一般高手能做到的,心思急轉的同時,厲聲喝問,身軀也跟著拔地而起,騰在空中掃視。
可卻沒有發現什麼人的蹤跡,也沒有發現什麼人影,要知道能逃過楊丹心的眼睛,放眼整過武林,可是不多。
而且聲音居然是那麼的清晰,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說話的人就在楊丹心的身邊。
“別裝神弄鬼的!”楊丹心騰在空中對四周掃視了一番之後,居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發現,便大聲道,“你能上托峰頂,說明你的武功很不錯。為什麼不敢出麵相見呢?”
“我們見過麵,我的聲音你應該能聽出,還記得白龍堆嗎?還記得柳楚楚嗎?在那個晚上從你手中搶走柳楚楚的人嗎?”這聲音根本就沒有方向,不知道從哪裏來,仿佛來自於空中,清晰、宏大、縈繞,無不具備。
這下楊丹心想了起來,輕輕地從空中落在了雪地上,抱拳道:“哦!想起來了。前輩是‘異世老魔’!在下正要找前輩要人,卻無法尋找前輩的蹤跡,沒有想前輩卻自動找上門來了。你把柳楚楚抓到什麼地方去了?還不將柳楚楚放回來?”
“她很好!無需你小子掛念。我且問你,托峰之下的冰川,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可是你幹的?還不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