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歐陽單的肖晨自廢武功血濺靜心堂之後,跌跌撞撞地衝出了靜心堂,感覺全身疼痛,雙腿猶如灌鉛,難受非常。
這種感受是她打小以來從未有過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作法是對還是錯,她隻知道自己應該這麼做,別人的東西就應該償還,償還了,心裏才沒有了壓力,才不會生活在歐陽玄的陰影之中。
夜色,無邊無際的夜色籠罩著川西平原,籠罩著成都大地,在這個沒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肖晨獨自一人在道上艱難地行走,口中幹渴了,可那甜甜的感覺卻依然存在,她知道那是血,血在口中的感覺。
此時,肖晨才真正體會到了做一個平常人的辛苦和無奈,短短的這麼一段路程,她仿佛走了好久好久。
天空微微亮的時候,肖晨才來到府南河邊,可她卻實在走不動了,雙手抱住了一棵垂柳,臉上的汗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淌,應該來說,這時的肖晨已經還不如一個平常人,她知道自己即將虛脫,此時完全由自己堅強的意誌支撐著。
可是這會的肖晨好想好想睡覺,她意識到這會睡下去之後,完全有可能起不來了,但要她繼續支撐下去,又感覺太痛苦了。
身體的疲倦和虛脫之感卻絲毫沒有影響肖晨的思緒,她背輕輕地靠在了柳樹幹上,回憶著過去在秦嶺的啊含山那段騎著花豹靈兒的日子,逍遙又快活;回憶著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共同禦敵,共同麵對困難,那心靈相通的日子,溫馨而快樂。
她的眼睛裏不知不覺地流下了眼淚,以後這樣的日子還有嗎?今後又會是什麼樣的生活在等待著她?
不知不覺,她閉上了雙眼,嬌軀慢慢地順著樹幹向下滑去,滑在了地上,是睡著了?不,她是暈過去了。
這一切,被一個看上去隻有四十多歲的女人看得一清二楚,這女人就是叫歐陽單的肖晨在“青羊宮”遇見的那女人。
隻見她從一棵大樹下似乎腳沒有踏出幾步,就悠然而至,那大樹離肖晨少說也有一百步,這麼遠的距離,常人根本就做不到。
並且,在她的身外,依然籠罩著那五彩神光,並帶著一陣的香風。
這人其實就是玄天二老的師父碧霞元君。
碧霞元君來到肖晨的身邊,拿起了肖晨的手腕,四指輕搭在肖晨的脈搏之上。
良久,碧霞元君放開了搭在肖晨脈搏的手指,從身上摸出了一顆丹藥,喂在了肖晨的口中,然後掄指輕彈了肖晨的幾個穴道。
“咕嚕”一聲,肖晨口中那顆丹丸就通過了她的喉嚨,滾下了肚中。
大約等了一等了一拄香的時間,碧霞元君將自身的五彩神光彙聚成了一條弧形的光柱,籠罩在肖晨的頭部,刹那之間,那條光柱形成了一個漏鬥,漏鬥的頂部深入到了肖晨的大腦之內,將肖晨的體內照得通透明亮。
這時,肖晨緩慢地坐了起來,但雙眼仍然輕閉著,漸漸地離開了地麵一尺高左右,並開始了旋轉。
身體內的神光也開始在她的體內凝聚,變成了一顆發光法熱的珠子。